“至于谦儿以后的仕途,那到时候再说。”
“这个怎么能行。”王氏一听,顿时就跳起来了:“什么叫做以后再说,到时候我儿子带着一个村妇,还有哪家千金小姐愿意瞧上他。”
本来就是穷酸出身,只能凭借一身本事,如果连个正妻位置都没有,哪家官家小姐瞎了眼了,愿意去给一个穷酸书生当妾?
“那你还那钟灵一命啊!”白老二眼睛一瞪,说出来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这婆娘什么性格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得清楚,若不强行的镇压,她一定会去闹事儿。
“你觉得呢?”白老二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谁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也实属无奈之举。
那钟灵看起来不像以前那般懦弱,如果这件事情白家一点表示都没有,或者表示的不到位,对方不满意,就算自己儿子将来高中举人,被哪家的官家小姐看上,恐怕钟灵也会去闹。
那个时候刚当上了举人老爷,就被传出连救命之恩都不顾,那名声还要不要了?
而他白家祖上至今,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存在,更何况虽然自家儿子很有才华,但是高中举人的几率有多大,王氏这一些妇人不懂,但他还不懂吗?
为了能让他们家出一个状元,白家几辈子都在努力,原本最有希望的是白严,现在变成了白谦,但也仅仅是有希望而已。
要是考个五年、十年都不中,难道还一直不娶妻了?
“我不知道。”闻言,白谦如实回答。
他的内心和恩情,很难选择。
对钟灵,他确实喜欢不起来,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一而再拒绝她。
“既然不知道,那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替你做主。”
“不行!”王氏高喊。
然而白老二压根不理会她:“等谦儿伤好了之后,我就请张三奶奶去问问李氏,双方父母商量一下,今年就把婚事办了。好了,都散了吧。”
关于钟灵和白谦的婚事,被白父一锤定音。
王氏纵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
她知道这个时候再争执并没有任何作用,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自家这个糟老头子要么什么都不说,任由她闹,一旦说了,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不过王氏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要让她同意这门婚事是坚决不可能的,但怎么样破坏,这得从长计议。
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了白严、白谦两兄弟。
白谦抿了抿唇:“哥,我不喜她。”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你刚才默认了。”白严道出事实。
此刻说再多都没有任何用处,没有强烈的反对,那自然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白谦想了想,自己的父母有些话他不好说,但对于这个堂哥,他从小就知无不言:“我从未想过要娶高官之女,爹娘对我的期望太高,根本不了解现如今官场上是个什么状况,所以盲目的猜想,以为只要中了举人、状元就可以一飞冲天,但咱们还不明白?”
“仕途更艰难了。”白严说了一句。
他有特殊的渠道,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很多人甚至不知皇帝是谁,但他知道。
一年前新帝登基,大肆改革,科技之路会变得更加艰辛。
“我猜到了。”白谦沉默了一下:“往年若有人参加科举,老师一定会兴高采烈,但今年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上头应该是出事儿了,但到底什么事,我侧面打听过,老师没说。”
可正是因为不敢说,所以证明这件事情不小。
白谦并不是无脑之人,根据他推测出来的东西,他对今年的科举并无太大把握。
“哥,如果我中了举人,那就要离开小高村,钟灵带不出门,上不得台面。”
“如果我没中举人,继续留在这里,她也不是什么贤内助,农活也干不了。”
简而言之,钟灵啥都不行。
可是这番话白严并不赞同,但他也不好明说什么,只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现在重要的就是赶紧把身子养好,但无论如何,这一次确实是她救了你的命,白家之人做不出忘恩负义,也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或许是白严的声音太过严肃,白谦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哥,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想娶她,而非不想报答。”
“嗯。”白严点点头,随即说:“你自己看着办,我上山去了。”
“哥。”
刚到门口的时候,白谦的声音传来:“如果我考中了举人,你会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你经常在夜晚去后山吗?”
“或许吧。”白严丢下似是而非的三个字,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途留白谦一个人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如墨。
白严连来到一处水涧旁,薄唇轻启,悠扬的口哨声响起,声音不大。
片刻后,一只黑色的鸽子落在了他的肩上。
鸽子腿上总共绑了两个小纸条,白严取下第一条纸条,上面写着他的要事。
在取下第二条,借着月色看清了上面的蝇头小字:沈家兄弟已越狱。
白严瞬间脸色一变:“钟灵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