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不等他下文，直接道：“李应文涉嫌杀害夫子王修达一案，还差个动机。你们说说，李应文是否想过要杀他，两者之间是否有冲突？”
言语之中，冷淡的态度让老秀才为之一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动机个屁，应文从来没有杀人，你快让大人把他放出来。”黄氏在旁边吼道。
林晓没理会她，只是对着老秀才道：“你们最好如实交待，说不定大人到时候会网开一面，少打他几顿。要不然，牢房里的刑具多的是，一件一件招呼之下，李应文也会招供的。”
老秀才嘴巴张了张，没想到林晓居然这么狠，他之前看走眼了。
黄氏气哼哼地骂道：“林晓，你敢！要是我儿子有丁点伤，我跟你没完。”
林晓冷笑一声，道：“你还能咬我不成？是他自己杀了人，还能来怪我？只要让衙门查到他购买了毒药的线索，到时候定会治他杀头之罪。”
黄氏听到杀头之罪，整张脸都煞白了。……老秀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道：“林晓，应文他是负了你，都是你婆婆的错，可是应文他无辜的。他真的没有买什么毒药，你跟大人说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林晓道：“李应文他处心积虑，害死了自己的夫子，大人正在严刑拷问，有没有买毒药，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们就回去等着吧，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是刑场上了。”
说完，林晓就往外走，丝毫不理会老秀才夫妇俩。
“遭天杀的，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贱蹄子，我儿子要是出了事，我要你陪葬。”黄氏朝着林晓的背影破口大骂，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杀了林晓。
老秀才慌忙拉住黄氏，黄氏还在骂道：“你们这些狠心的，一个个都巴不得他死。你们不得好死啊，一群王八蛋。”
何泛舟想回头呵斥，但林晓摇摇头，她现在就是要让李家和外面的人都以为县衙认定李应文是凶手，他们越恨越闹越好。
霍青山带着王多禄去搜查别的线索了，林晓相信真凶一定被牵扯了注意力，再加上衙门释放出李应文是凶手的消息，说不定会有些新发现。
林晓来到了嵩明书院，听说霍青山正带着几名捕快在搜索和寻找李应文行凶的线索，很多学子都去看了热闹。
林晓和何泛舟悄无声息地往案发现场那边走去，这里只得两个衙役守在西厢房外面，冷冷清清的。
进了屋子，看到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摆放在一张草席上了，只是他口中的毛笔还没有拔掉，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喉咙发痒。
林晓放下工具箱，将死者口中的毛笔拔出，用一张宣纸包裹住毛笔，仔细地收起来。
接着，林晓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死者的死因之后，这才退开了些。
“怎么样，有没有新的发现？”何泛舟习惯了林晓时常带来的新线索。
林晓摇摇头，第一次验尸她已经检查得很仔细了。
“何大哥，那一棵烂掉的桃树原本在什么地方？”林晓拧眉寻思了一会，问何泛舟笑道：“你跟我来，那桃树在学子书舍那边。”
在他的引领下，林晓来到了学子书舍后边一块林子里。
这林子树木稀疏，但每一株树木都长得很有韵味，显然是时常修剪了的。而林子里面，有很多石条长凳，可供给学子看书。
何泛舟指着一片明显覆盖了新土的空地，道：“那棵桃树本在这儿，是老院长种的，可惜了。”
林晓靠近了些，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子。
这一片地区，地面上的植被都被腐蚀了许多，毒性不是一般的强。
林晓围绕着四周转了转，何泛舟在旁边说道：“这里能找到的可疑之处，大人都已经找了，没什么可发现的了。”
“这里，距离书舍挺近的。”林晓看着不远处的书舍，似有所思说道。
何泛舟道：“当然，这桃林本来就是为了让学子看书背书的，所以安排得离书舍很近。”
林晓眉头一皱，看向东边，那儿的建筑有些不一样。
何泛舟意有所会，道：“那边是夫子聚居的地方，夫子们也喜欢在桃林里给学子们讲课。不过比起学子书舍要远上一些。”
林晓若有所思。
“何捕快，你们这是在查案？”一个中年儒士走了过来，看了林晓一眼。
林晓记得，他是早上的三儒士之一。
何泛舟客套道：“张夫子，书院没受影响吧？”
张圣哲轻叹口气，道：“院长让停课了，不过大人说，书院内的人都不能离开，方便他询问。”
“李应文已经被抓了，只要我们找到足够证据，就能将他定罪。相信很快书院就能恢复往日的宁和了。”何泛舟客气地说道，并未如实说话。
张圣哲苦笑一声，道：“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李应文这孩子虽然读书不怎样，但的确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实在想不出他为何会杀了王兄。
林晓询问道：“张夫子认为李应文不是凶手？”
张圣哲愣了一下，看到林晓，神色有些忌惮，但还是开口回答道：“这个不好说。不过这孩子深得王兄喜欢，经常帮王兄打扫屋子，王兄对他还是挺关照的。”
林晓道林后，这个张夫子就离开了。
何泛舟道：“这位张夫子跟死者关系莫逆，可以说是死者最要好的朋友了。”
林晓说道：“这里距离学子书舍最近，凶手要将一盆毒液倒掉，肯定不能倒在自己生活的周围。不然，以这毒性，肯定会被人发现。”
何泛舟顺着林晓的思路，说道：“但是也不可能运太远，否则被人发现，反而功亏一箦。”
林晓微微颔首，两人看了一圈桃林周围的建筑，居住在桃林周围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李应文。
何泛舟又道：“可桃树林里多有学子念书，凶手大多是夜半时分倒掉毒液的。”
林晓点点头，范围还是太广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凶手应该就是书院里的人。
回到县衙时，已到黄昏时分，林子奇今晚就要留守在牢房里，林晓只好独自回家。
昊氏在家中翘首以盼，结果看到只有林晓回来，有些紧张地询问了林子奇的事。
林晓只说是出了命案，林子奇在衙门里帮忙，没敢说牢房里的事。吴氏听完之后，只是心疼了儿子一番，总算放心了。
隔日清晨，林晓赶到县衙，何泛舟便说霍青山查到了毒药的线索。
“霍大人查到了两个多月前，有一间药材铺运送药材的车队在路上出了事故，丟了很多药材，这里面就包括了一批断肠草。”何泛舟道。
林晓立即问道：“药材铺好端端的，怎么还运送断肠草这种毒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