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慢慢睁开眼睛,深深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无奈,继续说:“你呀,和你爸的性子一模一样,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老头拿出一个古朴的红色木头制作的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带着一股很浓的泥土的味道,递给我,说:“打开看看吧。”
说完,他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好像睡着了一样。
接过盒子,入手很重,上面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锁,历经岁月的侵蚀,光泽黯淡了许多。
用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表面很光滑,如果是古代的东西,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我也不是不识货的人,抬头看着老人,就单单是这个盒子,就价值不菲。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打算收回来了,我正是缺钱的日子,要是卖了,足够我吃香的喝辣的一个多月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的手放在金色的小锁上,用力一扯就断了。我注意到老人的眼皮跳了跳,估计他也在肉疼吧。
掀开盒子,里面传出一个很浓的血腥味道,一把熟悉的黑金匕首出现在我的眼前。
见到匕首的一刻,我楞了一下,慌忙伸手去腰间拿老黑给我的匕首。对比之下才发现,两把黑金匕首看似极其相似,但实际上锋利程度,老旧程度,以及重量上,都有着细微的差别。
我心中不可遏制的升起一股怒意,感觉自己被欺骗了。紧紧的攥着五指,不得不说老黑这仿制的水平还真的高,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要不是见到了真品,我可能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等我慢慢冷静下来,老头才重新睁开眼睛,说:“我知道你想找你爸,你身上牵扯了太多东西,我知道他在哪,也知道他要找什么东西。不瞒你说,那东西我也在找,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我看着老头,他的目光很真挚,可我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他。我爸早些年走南闯北,也许真的认识这个俄国佬也不一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给我一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我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将表情隐藏起来,问他:“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老头顿了顿,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我没说话,等着他给我答案。
老头过了一会儿才用略带着沉重的语气说:“找一个墓,也是找自己的命运!”
“什么墓,什么命运?”老头的话非但没有解开我心里的疑惑,反倒让我更加一头雾水了。
老头也不给我解释,慢慢站起来,两条腿抖动的好像是筛糠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他很倔强的没有去用拐杖,我伸手去扶,被他摆手制止。
他自己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轮椅旁,坐下去,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
老头休息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喘气,说:“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解开这命运的诅咒,打开枷锁,恢复自由身。”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皱紧眉头,耐心被消磨的快要没有了。
老头没有再给我解释的意思,摆摆手,声音中有些无奈,说:“行了,你回去吧,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今天你见过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老头抿了抿嘴唇,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我也知道,如果我说出去,等待我的只有死。
“放心吧,我今天只是在家里睡了一天,什么也不知道。”我顺着老头的话往下说。
老头点点头,说:“这样最好。”
他在轮椅上按了一个键,不出三十秒门被推开了,之前带我们进来的女人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王先生,跟我走吧。”
路上,女人忽然开口,和我说:“你也别怪他,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如果不完成,死了也不能明目。”
女人出奇的好说话,我心思活络起来,问她:“他的梦想是什么,你们想让我帮忙,总要告诉我目的吧?”
“没什么,你也不是那么重要,这件事你去了也没用,主要还是想通过你找到你爸,现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他的下落。”女人微微一笑,明明被欺骗了,却让我生不出任何厌恶的感觉。
我没再说话,跟着女人到了车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声:“老黑这个人是坏了点,可毕竟认识一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女人轻笑一声,说:“放心吧,他已经走了,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回去的路上,我还不知道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到了家,看到老黑站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自己就逃出来了。
老黑没有任何歉意的表情,他呵呵笑着,自来熟的过来拉着我,一边拍着肩膀一边和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于老黑我已经无力吐槽,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在进家门的时候把他推出去,从里面锁死。
“小兄弟,小兄弟……”
老黑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大喊,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心乱如麻。一方面是我爸,一方面是对俄国佬的不信任,被骗了一次就够了,再上一次当,那真的就是傻到家了。
躺了一会儿,门外逐渐安静下来,我想老黑应该已经走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东西,清理出一片空地。
翻箱倒柜,找出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龟壳,还有三颗铜钱。这些东西是我爸留给我的,当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后来我爷爷才告诉我说,这是算命用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用,把铜钱放到龟壳里摇晃,心里想着占卜的事情,然后自然散落开。
哗啦一声,铜钱从龟壳中滑落,在地上转了几圈。
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三颗铜钱,转了几圈后,竟然竟这样停住了。三足鼎立,这种卦象前所未有,更是闻所未闻。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是凶,还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