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突然回到帝都,也无府邸,皇叔本欲本公主住在宫中,但本公主——”
至昭元公主府前,古奈奈故意拖长的语调,更显得柔媚入骨。
“生性放荡好男色,在宫中影响不好。”她继续开口,修长的手指却不安分地在离也邪的面上抚来抚去。
她那蕴着秋波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离也邪,好似对他垂涎已久。
“是以,皇叔才允了本公主这处清幽僻静的府宅。”
只听她娇笑两声,戏道:“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时,此地又都是本公主的人,我们大可以为所欲为、酣畅尽兴!”
这话说得,好似寻这一处僻静之所居住,就是为了行“男欢女爱”之事。
离也邪闻言,目光毫不避讳地锁在了她的脸上。
大有威武不屈,看你能将我怎么样的架势。
这模样,倒不像是被强抢的良家公子……
反而像个看戏的,期待着戏文的后续发展,才不管这戏中人是不是自己。
古奈奈见此情形,许是觉得无趣,这才拉开了与离也邪的距离,干脆利落地下了辇车。
“送入洞房!”她命令一出,当即就有几人举来软座,将离也邪放上去,抬了出来。
离也邪依旧不言不动。
古奈奈大摇大摆地走在前边,不时回头朝着离也邪一瞥,生怕他跑了一般。
视线触及离也邪,她又娇俏一笑,真如情窦初开的女子,见到了情郎一般。
众人见此,皆是心旌摇曳……
偏生离也邪慵慵懒懒地窝在软座之中,闲适自如,无一点心动之态。
不多时,离也邪便被放到了床榻之上,一众下人规规矩矩地退去。
房间之内,只留下了离也邪与古奈奈二人。
“你的穴道不过一刻钟就能自行解开,这一路回来,也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古奈奈坐在床边,手指在离也邪的腰带上摩挲不断,又没羞没臊道:“王爷还装作动不得,难不成是任凭本公主如何宠幸你,都绝不反抗的意思吗?”
“公主见笑了。”离也邪知道装过了头,也不狡辩,直挺挺就坐了起来。
他迅速翻身下床道:“本王与公主素昧平生,却承蒙公主今日相助。”
“公主若有求,本王也定当尽心竭力,以报公主今日之恩。”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又坦荡开口道:“今日公主所为,必有深意,本王自然该配合。”
“却不知公主带本王至此,到底意欲何为?”他镇定自若开口,好像自己的举动,真是在配合古奈奈。
“王爷多心了,”古奈奈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面不红心不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爷风流倜傥,本公主一见倾心。”
“况且,也利于两国邦交,于公于私,你我都是天造地设的一队。”
“王爷若念着本公主今日帮了你,便以身相许咯。”
古奈奈说着,一手抓过离也邪的长臂,顺势一带,又将他摔进软塌之中。
她又直接扑了上去,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本公主一见王爷就心猿意马,欢喜得很,势必是要日日夜夜都将你绑在身边,时时刻刻都盯着看的。”
“只要王爷一瞬不在我眼前,本公主就怅然若失,心慌不已啊。”
这言语看似告白,实则她却是一脸的认真警惕。
离也邪心里也是一咯噔,心道:“她真识破了我来南越的意图?”
“日日夜夜绑在身边,时时刻刻都盯着……”离也邪语气一凉,似有怒气道:“防贼也没有这么防的!”
“王爷可不就是贼!”古奈奈脱口而出,又在心中补了一句:盗国贼!
前世,南越灭国,除却南越政治腐败荒唐之外,离也邪可也是功不可没啊。
但,天下仁人志士谁不想反了这荒糜的南越国?
这也怪不得他!
他本也不是嗜杀之人,若是南越真落在他手上,倒也是好的。
可惜,大兴的执政之人,并非是他离也邪!
二人视线撞到了一起,皆如火焰般炽热,好似谁只要目光一松,就要被另一个人眼中的熊熊烈焰烧成枯骨。
“偷心贼!”良久,古奈奈娇嗔一笑。
方才二人之间弥漫着的硝烟,好似根本不存在。
离也邪也收回了视线,但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他,心底却隐隐不安起来。
他不断地在脑子中,搜索着与古奈奈有关的信息,可他越想越是确定,他们分明是初见。
之前,从无交集!
“公主,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公主请三思而行。”离也邪将古奈奈一把推开。
这话,也不知他是对古奈奈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他越发肯定,古奈奈是个变数。
“儿戏?”古奈奈环顾周围,房间之内,陈设如旧,并无半点喜气,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儿戏了一些。”
未等离也邪开口,她便扯下自己身上的大红披帛,手腕一抖,那轻纱如云雾般扩开。
她又是一甩,便将这红纱套在了床帐前,正中还编了一个大大的红纱球。
“如此,可好些了?”
她端详着自己的大作,心满意足道:“也算是张灯结彩了。”
“洞房是不像个洞房,但美人是真真实实的你的人。”她一个旋身,就又推着离也邪倒进了锦被之中。
“难不成王爷未经情事,怕了本公主不成?”她轻浮开口,手腕一勾,就将离也邪的腰带扯落,抛到了一边。
行动之间,她亦是肩半露,惹人想入非非。
女子贴在身上,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微香,将离也邪心底的忐忑浮躁之气,都驱赶了出去。
“本王自然不怕。”离也邪气定神闲道,却字字铿锵有力。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有什么怕的?
“倒是公主,为何迟疑不动,难不成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他戏谑地勾起古奈奈的一缕秀发,温柔地替她别在了耳后。
古奈奈指腹停留在他的胸膛之上,却久久不敢再下探。
被他这么一戳穿,她面色再如常,耳根子却红得发烫。
南越之女素有污名,但南越之女,真正清清白白的,其实也有不少。
“本王还以为公主阅人无数,原来公主都只是嘴上耍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