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将信将疑的与身边人使了使眼色,将怀里身形瘦小的抛了过去,丝毫未顾及她的死活,话音十分随性:“喏!自己掂量掂量,活得好好的呢!”
柳焕颜稳稳接住了被抛来的小姑娘,故作蛮横的厉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的确一息尚存,但浑身冰冷,能够嗅到微弱的血腥味,不难想象曾受到过何等的虐待。
彪形大汉怒冲冲的反问柳焕颜:“怎么了?”
“病怏怏的,你糊弄谁呢?当我们给不气钱吗!”柳焕颜将小姑娘置于一旁的茅草上,硬生生把蛮横这两个字演到到了极致,“瞧这模样,面黄肌瘦的,能活几日还不好说呢!你给我换个好的来!”
彪形大汉有几分不耐,顿时不愿再与柳焕颜继续纠缠:“不要?那就没别的了,你们走吧!”
柳焕颜嘴角轻勾,丝毫不怯的走上前:“我可都听见了,你们说明早还有好货到,卖给别人也是卖,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价钱你们只管开就是了!”
一听这话,彪形大汉身旁的小跟班的贪念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在他耳旁劝说:“大哥,我看他们两口子还真挺有钱的,连衣服上的花边都是拿金线绣的,大不了就迟一日,狠狠宰他们一票!”
“那好吧。”
彪形大汉吐出嘴里衔着的草,向二人招了招手:“算你们赶上了,跟我过来吧!”
傅孤寒放下抚在剑柄的手,随柳焕颜一同跟上了彪形大汉的脚步。
然而,彪形大汉却将二人带到了一间厢房外。
傅孤寒蓦然起疑:“这是何意?”
彪形大汉解释:“这好货自然是与寻常货色不同,在手上攥的紧了,难免要被人盯上,二位能有找到我的门路,应当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就请二位在此将就一夜,明早就可以“提货”了。”
“这还差不多,算你们有点诚意。”
柳焕颜冷哼一声,目送那彪形大汉阔步离开。
厢房内的空间不大,除了一张占据了大半房间的双人板床,就只剩下了一套七零八落的桌椅与一些在房事中作为佐料存在的东西,可见来此的“客户”大多都是夫妻。
但她和傅孤寒就是那一对罕见的例外。
面对这些看起来令人尴尬的东西,柳焕颜倒是十分从容:“直言吧,你打算何时动手?”
让她搭上这么一出戏,想来也不单单是为了近一步掌握罪证而已。
傅孤寒眉头轻轻挑起,这女人总是如此机敏不成?
就连他不着痕迹的利用,都被她看出了端倪,怪不得能与他配合的这么完美。
“就在今晚。”
傅孤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方才应当能听到,他们打算推迟一日离开。这处窝点已经败露,他们只能寻找下一个地方藏身。”
那二人谈话十分小心,若他们真是寻常夫妇,的确
“那那些不能被带走的孩子……”
柳焕颜蹙了眉,从见到那小姑娘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奇怪,想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方法很多,但这种连死活都分辨不出来的方式绝对不是首选。
除非是他们打算连夜逃窜,在临行前找时间处理掉这些孩子。
若是要逃,那多带上一个孩子,就是多一分在路上暴露的可能,这些平日里用于谋利的“货品”,就会成为他们路上的累赘。
傅孤寒点头默认了柳焕颜的猜测,此事已是二人的共识。
柳焕颜一时有些怅然:“看来我这一出戏,救下了不少将死的孩子。”
傅孤寒话音冰冷:“的确,你这出戏演的很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