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倏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目光灼热的直视她的双眸。
柳焕颜的脸颊忽然有些滚烫,失神之时,竟被傅孤寒用折扇挑起了下巴:“可你说我不能人道这事,难道也在你我的计划之中?”
面对男人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时,柳焕颜在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自从在当年的乱葬岗之后,她就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此事微妙就微妙在,一个女人可以说一个男人是如何缺德没品,却唯独不能说他不能人道。
柳焕颜佯作镇定的勾了勾唇:“怎么,难道被我戳中了痛楚,想找我算账?”
傅孤寒爱憎不得的咬紧牙关:“你这女人……”
怎么会真有女人如此口无遮拦?
二人僵持不下之时,林昭忽然推门而入:“主子,属下已经安排好,呃……属下这就滚,不,属下这就退下。”
撞见眼前这暧昧的一幕,林昭明白自己该收拾收拾滚了。
但门内又传来了傅孤寒清冷的声音:“滚回来。”
林昭不得不听命重新推开房门,十分拘谨地踱步走了进去:“主子,属下当真不是有意撞破您与姑娘的好事的,您要怪就怪属下实在是太不知趣了,也不知道提前叩门吧!”
“我能与她有什么好事?嗯?”
“谁稀罕与你家主子有什么好事,就是你俩有,我也不稀罕!”
两人的话几乎是同步说出口,听得林昭是欲哭无泪,这世上怎会有人的性情与他家主子一模一样。
而这两人,刚刚好还在同时训斥自己!
林昭是认罚也不是,不认罚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主子,属下是想来向您禀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等入夜以后,那些人一睡着,就可以动手了。”
傅孤寒敷衍的嘉奖林昭:“做得很好,退下吧。”
林昭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傅孤寒令他退下,他却打心里觉得如此开心,多年来还真是头一次。
入夜后。
傅孤寒安排的兵马在夜色中悄然上山,守夜的几名人贩根本不足以为惧,林昭的两名手下用了柳焕颜所准备的药粉,几乎没有耗费什么力气就放倒了几名守夜的人贩。
其中一人大为惊奇:“难怪想让鬼医出诊一次万金难求,这手段果真了得,只是不知主子是如何请得动鬼医的?莫不是——铁树开花了?”
“别胡说,以咱们主子的手腕与魄力,能得人赏识,愿意主动出手相助,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另一人心口不一的加入了八卦,“不过有姑娘能愿意帮咱们主子,确实还是第一次。”
已经在此吃过一次亏的林昭给了二人一记眼刀,厉声喝止二人的猜测:“做好你们的差事,若想活命,就别再提起此事了。”
两名手下深深惧怕林昭的威严,一言不发地带人继续清缴几间房。
天光乍亮之时,还在睡梦中的各个人贩已经被五花大绑,那彪形大喊更是被捆得像是即将面对屠刀的猪猡一般。
林昭主动来上前禀报:“主子,都已经办妥了,属下也已经派人去清点人数,但目前来看,人应该都已经在这儿了。”
柳焕颜审视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诸多人贩,心中的嫉恶方才消去半分。
但她忽然开口:“少了人。”
柳焕颜的话让好不容易松懈下的侍卫们重新紧绷起来,林昭狐疑的询问:“姑娘认为少了谁?”
他对柳焕颜的医术的确十分信任,但他仍觉得柳焕颜是一介女子,总不可能比他们这些跟在傅孤寒身边多年的侍卫还要敏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