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这出戏演下去,柳焕颜本想将就做一日的杂活,可这去处竟是将军府,简直就是命运在刻意愚弄她一般!
柳焕颜忽然改变主意:“赏钱我可以不拿,今日这将军府可以不去么?”
一旁的年轻姑娘也附声道:“是啊是啊,总听去过将军府的姐姐说将军府的差事不好做,柳小姐极其难伺候,没准儿还要挨打,谁能受得住这些……”
“呸,又得做就不错了,你们还挑三拣四上了?”
管事婆子冷哼一声,继续敲打锣鼓催促:“你们想不去也成,那后日摄政王府的差事,你们也甭惦记了!”
做短工的年轻姑娘们纷纷改变了主意,与卖了死契的家仆不同,不得已出来做短工的姑娘大多是家境贫寒,家中往往还有要娶妻的兄长和弟弟,好几张嘴等着吃饭,不得不做短工来补贴家里。
而摄政王府虽然鲜少有招短工的时候,但每次招短工进府,除了原本的佣金,还会每人封上一份红包赏银,故而许多做短工补贴家用的姑娘为得到这个机会而抢破了头。
柳焕颜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来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还好她临行前十分细致的易了容貌,否则还真不好应付今日的变故。
等待柳府官家来点人时,柳焕颜忽然被一个身型瘦小的姑娘拉住了胳膊:“嗳,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做个伴儿吧!”
柳焕颜一怔,对其十分防备:“我叫阿颜。”
姑娘笑吟吟地:“阿颜?我叫白婉,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既然都已经交换过名字了,那我们就是朋友啦!”
白婉的嗓门太大,遭不悦管事婆子白了一眼,才将声音压了下来:“阿颜,你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做工么?”
“是。”柳焕颜点了点头。
白婉神采熠熠的看着柳焕颜,对生面孔充满了兴趣:“可我瞧你怎么对进府的路好像挺熟似得?”
重回柳府,让柳焕颜委实有些局促的不自在,在此被人问东问洗,格外的怀疑对方用意:“嗯?我只是跟着大家一起走的。”
白婉总觉得是自己吓到了柳焕颜,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你别害怕,我没有怀疑你偷东西,只是觉得你和那些人不太一样!那些人第一次来时总是东张西望,又瞧不起我,说我是没见过世面……”
说罢,她又苦笑两声。
柳焕颜自然不觉得将军府的景致有何新奇,毕竟就连将军府中的几处假山装饰的样式,都是她与母亲所挑选的。
柳焕颜匆匆将伤感压在心底,兴起问道:“那,你是常来将军府做工?”
“对呀,算上这一次,我都来将军府做过七八次的短工了,要不是工钱多,我是绝对不肯来的!你是第一次来,有些规矩我要跟你讲一讲,免得你得罪了那个人……”
白婉低下头,神秘兮兮的将这些规矩娓娓道来:“单是我知道的,就有不能提起那位早亡的柳大小姐,不能提起故去的夫人,更不能随意谈论柳二小姐和她及笄前从未见过任何人的事!”
柳焕颜心生好奇:“那个人?”
“就是柳二小姐呀!”
白婉竭力将声音压得很轻,但仍能听出她十分的激动:“她及笄之前,京中都说她是个丑八怪,所以不肯见任何人,但几年前她突然参加了宫宴,美得像仙子一样,可长得与她姐姐十分相似,所以京中常有人传,她的脸是假的,与这些有关的事,都不能提!”
余光瞥到一丝异样,柳焕颜赶忙轻轻掐了一把白婉的手腕来提醒,她却豪不知趣:“我好心帮你,你掐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