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鸢儿颤颤巍巍地指着柳焕颜的脸,“你、你怎么会长成这样……”
那熟悉的斑点、胎记、五官……
分明就是她曾经的模样!
能把柳鸢儿吓成这样,也就不枉柳焕颜方才费心在暗中替换易容的面貌了。
柳焕颜盯着双膝发软的柳鸢儿,淡然轻笑一声:“我为何不能长成这样?难道长得丑的人,便没有活路了?”
饶是刚才对柳焕颜的言语有些赏识的姑娘们,此时也忍不住议论,怎么柳焕颜如此有魄力,偏偏长成了这个“一言难尽”的模样?
但这可是柳鸢儿曾经的脸,被人议论得再丑,又和她柳焕颜有什么关系?
柳鸢儿羞恼得脸色铁青,偏偏她既不能去争辩这长脸的美丑,更不能以任何身份去禁止那些人议论这张面容的丑陋!
她被一旁的丫鬟匆匆扶起,不愿作过多解释的想要离开,柳焕颜意犹未尽地拉住她:“二小姐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您不是还说我做错了事,要与我算账吗?”
柳鸢儿双手冰冷,急匆匆地打开了柳焕颜的手:“你、你别碰我!本小姐不屑于你们计较,干你们的杂货去!”
“谁说这差事我们要继续做了?”
管事婆子冷哼一声,摆摆手要带人离开:“咱们可伺候不起您这么金贵的主子,二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柳鸢儿又打开身旁婢子的手,羞愤之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连话音都不稳定:“那怎么行?明日就是祖母的寿宴了,重新找人哪还来得及,你们今天不做事,就赶不上明日的寿宴了!哪有你们这么做事的?”
柳焕颜嗤笑一声:“那就要看看二小姐是如何做事的了,再怎么说,二小姐不应该让婆婆看见些诚意吗?至少,赔个不是总是应该的。”
她本想让柳鸢儿同自己道歉,用以下下柳鸢儿的锐气,可既然那管事婆子帮她说了话,那这顶高帽自然有人戴着比她更合适。
“你们在想什么?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让我道歉!”
柳鸢儿轻翻白眼,脸上尽是不屑:“那你们就滚吧!我是绝不可能向你们这些奴才道歉的!”
若说管事婆子方才还仅仅是不愿惯着柳鸢儿那目中无人的性子,那此时便是被柳鸢儿彻底触怒了。
管事婆子见到的难缠人物不少,哪个不在柳鸢儿之上,此时更是不把她方才眼里,冷厉的勾唇一笑:“是吗?我等确是出身低贱,哪配迈进您将军府的门槛,这今日的事,婆子我可得跟同行们好好说说,以后这没点本事,可千万别进将军府的大门啊!”
柳鸢儿很快就听出了管事婆子话里的意思:“你、你在威胁我?”
“哎呦,婆子我哪敢呢,这不是给旁人提个醒。”管事婆子阴阳怪气的笑了,“这明日要来的不少大人也是我的旧识,我可得好好给人家提个醒,免得人出身低微,冲撞了二小姐呀。”
柳鸢儿这才急了:“你们敢!就算你们说出去了,他们又怎么可能相信你们这些奴婢的话?”
柳焕颜捏着嗓子,在人群中添了一味燃剂:“那二小姐就试一试吧。”
不少曾在将军府做过事的姑娘都悄声附和,纷纷认同是该给柳鸢儿一些教训,她们虽然人微言轻,可这传言一句一句的传了出去,柳鸢儿这名声不说有多差,至少,她梦寐以求的太子妃是做不成了。
今日临场煽动人心所布这一局,柳焕颜十分满意。
柳鸢儿踩着她的骨血换来的风光,今日也是时候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