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晒谷场,吃过早饭的人们又赶过来集合了。
他们是已经出过一个早工的,而沈家人因为沈云娇,并没有来上早工。
有人问了句,“哟,沈文书,今天咋没带着你家孩子们来上早工呢?可是耽误了不少工分吧。”
沈从礼只是笑笑,“家里有点事。”
“啥事啊?”那人八卦的打听。
沈云娇有接收来自原主的记忆,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村里最有名的长舌妇,就数她的嘴巴最碎,没事儿就爱打听个东家长、西家短的,然后再添油加醋的编排一翻给传出去。
沈家人都不愿意多说,那个被称作七婶的长舌妇却又往前凑了凑,“是不是因为你家娇娇啊,我可听说昨天晚上……”
说着话,七婶还往陆乾那边瞟了一眼,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惹得沈家几兄弟十分不快。
“七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到时候拉肚子就是自讨苦吃。”二哥沈安面带不悦,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威胁。
七婶把胸脯一挺,本来想说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威胁老娘?
可沈从礼是大队文书,专门负责给大家记公分的。
要是他一个不高兴,算工分的时候给少算两个,那不哭死去?
所以七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翻个白眼到另一边站着去了。
沈安却不高兴,很明显,有人把昨晚的事情传出去了。
这时另一个妇女往几人身边凑了凑,“今天一早上的时间,村里已经传了两个谣言,一是你家娇娇因为被陈旅拒绝,跳河自杀。还有一个是说,你家娇娇跟陆乾俩人滚草垛子了,浑身的衣服都弄湿了,最后是陆乾把你家娇娇给抱回去的,你们家人是因为这些事耽误了早工。”
这人是跟沈家住不远的一户,男人姓周,大家伙都喊女人周婶子。
后来她男人死了,剩周婶子一个人拉扯俩孩子,也没改嫁,所以大家伙的称呼也就没改,一直称她周婶子。
周婶子是个好人,她是来给沈家人透信儿的。
说完话,周婶子还往七婶那边瞅了眼,意思很明显,这话就是七婶儿传出去的。
沈云娇真是无语至极,这些三姑六婆的,编排别人的消息,咋就那么能侃呢?连滚草垛子滚的全身衣服都湿了这样的屁话都能造出来?
沈安生气,想去找七婶儿理论,被沈平一把拉住,“别去了,这种事情咱们越闹,人家就越看笑话。”
“那就随他们说去?”沈安不同意。
沈云娇也劝她二哥,“咱们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别人说。”
这话沈云娇说得字正腔圆,就连神色都带着几分严肃。
可她声音实在太娇软,那张脸长得实在太漂亮,倒像是在跟二哥撒娇一样。
不过沈安还是从妹妹眼神出看出一抹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沈安觉得妹妹跟往常不一样了。
往常的她要是碰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哭闹上了,哪可能还拦着不让家里人替她讨公道去?
她自己都恨不得去把那传她谣言的人手撕了。
沈安虽然没能去找七婶理论,但他心里也在琢磨。
这件事情,就只有他们一家人和陆乾知道。
公社卫生院的陈旅昨晚值夜班,这会儿只怕是才下夜班,回自家睡觉去了呢。
他又不住在村里,哪可能把谣言传回来?
要么就是有人看到陆乾浑身湿透的抱着沈云娇回家,要么这事儿就是陆乾传出去的!
张玉花也跟陆乾嘱咐了,这件事不要外传。
陆乾有没有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