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搬迁换新家,为了低调行事,也就宴请了李夫人,顺便前去宝海寺上香。
叶瑾派了诸多人手和丫头跟着,就是为了确保没有万一。
她则是和邱墨白留在店内,这几日店的盈利不错,也渐渐步入正轨,像是一个地标,来漠城的商人行客,都愿意来云雾斋坐坐。
“漠城知府李大人来了。”邱墨白已经上任成了一个年轻掌柜,办起事情来也稳妥了很多。
叶瑾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她知道李常德有一天会来,只是这个时间,刚刚正好。
“添香。”叶瑾唤道,“你现在去找世子殿下,就告诉他,请他将雍都知州带来云雾斋,叶瑾有好戏请殿下和知州大人观看。”
添香领了命令去了。
“长亭,你现在立刻前去李府,配合长信找到一个地室,将真正的李大人先救出来,好好保护。”叶瑾认真谋划,“其他的那些证据也要一并搜集了带过来!”
“属下遵命!”长亭一个晃身便不见了。
叶瑾深呼吸,和邱墨白对视了一眼,带着红袖先打算去会会这李常德。
“小侄叶瑾,见过李大人。”叶瑾笑眯眯地上前行礼。
不得不说,叶瑾与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就连衣着服饰外貌,都有了很大的蜕变。
若说叶瑾之前只能瞧见自己长相尚可,养到至今,她偶尔看见自己的外貌也会愣神。
“贤侄客气了。”李常德环顾四周,见云雾斋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忍不住起了贪婪心思,“想不到贤侄还能将这茶馆起死回生,李叔从前倒是小看你了。”
“莫怪李叔今日来叨扰,若非是令堂邀我夫人一同去游玩,李叔今日也不能得闲来瞧瞧贤侄的这家茶馆!”
这叶瑾,男娃家家长得也标志,若是能有幸尝尝这娈童之滋味......
李常德忍不住露出淫邪的目光。
叶瑾忍住恶心,跟打太极似的,立刻谦逊:“这哪里是我的功劳,若不是有李大人庇佑,小侄哪里能有如今的造化?”
“墨白,还不快在二楼收拾一个清净的地方出来,上些云雾斋的招牌,让大人尝个新鲜?”叶瑾和邱墨白交换了眼神,邱墨白心领神会,即刻便先去了。
李常德看着这地方,与之前是大不一样了,眼里满是算计:“听说因为这个茶馆,你们一家子的生活能过的下去了?”
“唉,若不是我爹去的早,我们哪里又会有如今这档子事儿呢?”叶瑾忍不住又低声啜泣。
李常德见状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猫爪挠儿似的,叶家没了就没了吧,这么个极品,等自己享用完了,再送给王上,升官发财,要什么没有?
“贤侄莫哭了,你爹的事情,也是他时运不好。”李常德假惺惺地说道,“你看你这个茶馆也经营了有些日子了,官府也说过不能轻易将收押的东西归还罪臣家属,今日来,我就是为了收回这个茶馆的!”
好你个老匹夫,叶瑾心中冷笑,脸上越发不动声色,居然惦记起她的东西来了!
上次的押送过去的尖嘴猴腮最后不了了之,叶瑾也怀疑是李常德的示意。
前有豺狼后又虎豹,她不得不防。
不一会儿,点心,差之类的便都上齐了,五花八门的。
叶瑾敏锐地发现,每盘糕点中,都有一块糕点的侧面用红豆做了记号。
她随手就拿起具有标志性的糕点放在自己的盘中,又用叉子将没下药的糕点放在李常德的盘子之中。
叶瑾在赌,赌此人生性多疑,阴谋狡诈。
果不其然,她刚打算吃,李常德却将她的餐盘和自己的对换了。
随后才道:“如此,贤侄应当不会介意吧。”
叶瑾暗笑道,她当然不会介意!
“茶馆只有一个包间,若是李大人原因,可与小侄共赏歌舞。”叶瑾拍拍手,“小二,把李大人带过去。”
这一个包间,是个很大的阁楼,以前叶瑾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直接弄了一个大平层。
李常德心中虽警惕,可这不过是十多岁的小儿罢了,又怎么玩得过他,心神一定脑子里的龌龊思想便驱动着他进了那个包间。
叶瑾随后坐定。
这个包间的灯光很暗,四周被布幔荫蔽,白让人生出心猿意马的刺激感来。
“少爷,客人已经准备好了!”墨白眼神暗示叶瑾。
叶瑾点点头:“那便开始吧!”
邱墨白便退出去守在门外。
李常德眼珠子在叶瑾身上乱晃,他只以为是在说自己,却不知道这包间内还有个隔间,能看的清里面的一举一动。
叶瑾拍拍手,红袖便着着一身红装,在台上抚琴。
忽而琴音急促,铮铮杀伐气息扑面而来。
直接打断了李常德旖旎幻想,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兀自镇定:“贤侄,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叔叔公务繁忙,便先离开了,过户茶馆的事情要尽快安排了。”
“不然,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们一家老小。”
言语中威胁之意,若是在以前,叶瑾或许会顾忌,甚至会不惜茶馆也要换的一家子安全。
此时琴声低迷,她站起身之时,战场那金戈铁马,隆重的悲怆,被琴声揉碎了,在整个包间回响。
曲子是叶瑾特意安排好的,如此场景,一曲《十面埋伏》再好不过了。
气氛也变得愈发不可说,李常德感到危险,起身就要离开,红袖直接用长袖抽出一把长剑,利刃出鞘,插在李常德面对的那个墙壁上。
“李常德李大人,哦不,你应该不是!”叶瑾慢悠悠地停下,“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细作?奸细?卧底?吃着宣国的粮做别人的走狗?”
“是不是发觉最近党项族都没给你传达任何指令?”
“也对哦,毕竟你要找的东西一直都找不到,再找不到可能就会成为他们的弃子吧?”
李常德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一盘好大的棋!他就是被困于其中的目标,他隐忍多年,却不想功亏一篑,这可是他盼了许久的戴罪立功。
若是被宣国的人抓住了,党项也绝不会为他开一句口!
此时李常德眼睛凶神毕露:“黄口小儿,我可是朝廷命官,漠城的知府,你敢动我?”
“我如今就先拿你的命来!”
他刚要动手,却身体使不上力气,面目狰狞:“你竟敢下药?”
叶瑾恍若未闻,两脚狠狠踢在他的后膝关节处,面无表情居高临下: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