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萧策让楚瑶睡了床上,他拿了床褥子,躺在了边上软塌上。
夜深人静,房顶似乎有风疾了些,萧策一个利落动作上了床。
楚瑶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身上一重,一凉,
又是昨夜的情形!
她疼得泪眼模糊,恨不得把这个白天看着道貌岸然,晚上就是个发疯的禽兽的男人,踹西天见佛祖去!
不是,对她没兴趣吗!
不是,高冷无比吗!
第二天,她醒了,身上凉飕飕,有人在给她上药。
她忍着腿上新伤旧伤的痛意,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他看在眼里,没动,让她踹了个正着,跌倒在地上。
听那绊倒的椅子声,她肯定他那背上青了,她是用了吃奶的狠劲的!
“对不起。”他起来,理了理身上衣袍,又给她上药。
但,这次是点了她的穴:“上药不是为我,身体是你自己的,昨日马上磨得就够厉害,昨夜没控制力道,你若还想要好好走路,就安分一点。”
楚瑶泪眼模糊,死死盯着床帐。
她要忍,除了忍,她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
萧策小心给她上着药,抽空扫了眼那枕头上泪水涌流的人,手下微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开口说什么。
赶路第三日清晨,林间,鸟啼林静。
“呕,呕”
她把手上油腻的饼扔了,掌着大树,捂着胸口吐了个干净。
抬头,迎上两人看过来怀疑的目光。
她拿帕子擦了下嘴,脸上全是嘲讽。
因为昨日体谅她腿上的伤,两人骑马骑得慢了些,又离下一个镇子比较远,三人只好夜宿山林,一大早,侍女拿出干粮,她吃了两口,忍不住呕了起来。
“姑娘莫不是,怀孕了?”
侍女忌惮深深盯着她的小腹,显然有些晦暗。
“你见过第三天就有反应的孕妇,还是喝了避子汤能怀上的孕妇?”楚瑶讽道。
“那姑娘是?”侍女怀疑不减。
“我素来不喜油腻,这冷油的东西更是受不了,你们只有这东西,我只好硬吃了。”
这两副身体,都是一样的体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是吗,农家女子是不常吃油腻的,倒也说的通。”侍女的目光有些艰难从她小腹收回来。
“去摘些野果,另外,再准备一副避子汤。”萧策吩咐道。
“是。”
侍女走了,两人对坐。
楚瑶嘲讽看着萧策:“怎么,我刚才说的不明白?你以为我真的怀了孕?我若是真的怀了孕,萧策,我告诉你,避子汤可不管堕胎!”
萧策淡淡道,不以为意:“这才几天,如何看得出怀孕,避子汤多喝两道只是保险一些,以防你真的怀孕。”
楚瑶气得大吼:“避子汤喝多了,我以后可能就再也怀不了了!”
“你若跟着我,这辈子都不需要怀胎。”萧策深深看着她。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安定的生活,一个是一尸两命,你选择哪个?”
楚瑶深吸一口气:“你怕是把我当傻子!”
她要活下去,无论哪一个楚瑶,她要的都是努力活下去!
萧策缓缓道:“我打听过你过去的生活,父母早亡,被伯父一家收养,虐待,生不如死,我如今给你稳定的生活,你所需付出的这份代价,并不是不合理。”
楚瑶一字一字无比认真看他,道:“是,是你让我脱离了那个地狱,但是,萧策,你记住,我不会感谢你,你带我出来,是我拿我自己身体换的,我不白拿,你也没有高贵!”
萧策点头,很同意她的话。
“彼此彼此。”
他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两人再不说话,直到侍女带着青涩的野果回来。
因为萧策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昨日就去药铺买了很多避子汤小包药粉,让她用水袋冲了一包喝了,然后再随便应付了两个那实在酸得掉牙的野果,就此了事,继续赶路。
……
“二哥,你回来了!”
野外,傍晚,五六个帐篷间窜出一个衣着华丽,容貌俊美的少年,见到远处快步迎上打马而来的人,热情招手。
萧策搂着楚瑶,见到前面叫得欢快的人,面色微温道:“小七。”
“二哥,这是谁?!”
贺华景终于满足的仰慕完自家二哥,就见到自家二哥面前竟然坐了一个女人?
女人?
他家二哥竟然搂着一个女人?
和一个女人同乘一骑?
贺华景跟见鬼一样!
萧策把楚瑶抱下来,并不多做解释,只道:“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贺华景瞪大了眼。
又忙疑惑扭头,看向后面走过来的端庄优雅的苏宁柔。
那个是二哥的女人,这位怎么办?
这位可是夏京第一才女,除了她,还有谁配得上自家二哥?
侍女见贺华景震惊的模样,还有后面一个个迎上来同样震惊怪异的面色。
带着贬低意味解释道:“七爷不要误会了,这位姑娘是位农家女,一次救了主子,这就带在了身边服侍。”
众人这才缓了些怪异面色。
原来是个服侍的农家女。
苏宁柔面色缓了些,对着萧策,有着女儿娇羞和对心上人的爱恋欣喜,柔柔行下一礼道:“公子,您出门在外,老夫人让我出来陪您。”
萧策点头:“祖母有心了,苏小姐身子娇贵,若是什么时候受不住,就回吧,祖母会体谅的。”
这就带着楚瑶往营帐住处去了,这冷淡态度,让苏宁柔脸色有些发白。
“苏小姐,你放心,我二哥只是感激那农家女救了他,没有别的,老夫人和我祖母既然看好你,你就一定会是我二哥的妻子。”贺华景好心安慰道。
侍女对苏宁柔也是一改对楚瑶的不屑,十分尊敬甚至关心道:“七爷说的是,天下女子有谁能比得过苏小姐的才华,又这般温柔善良,待下人亲善的,奴婢当年与您一同中毒,您把解药先给了奴婢的恩情,奴婢永生不忘,天下再不会有比您更善良的人了。”
几个老者听这几个年轻人说安慰话,也插不进,去找萧策说事去了。
只留下一个四十来岁,面貌阴柔的男子,微眯眼质问那侍女:“那女子只是救了公子一命,而被留下来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