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之前你为了让我保证以后不会见堂弛光，给了我五十万，那么我现在想问问，我手上这些照片，你又能给多少钱？”
赫然是戚雪心进堂弛光酒店房间的照片，两人的脸在酒店昏暗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你从哪里搞来的？”
程林下意识想抢过余安平的手机，却在瞥见对方眼神的时候，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这样的照片总共有二十张。”
余安平并没有回答程林的问题，但话里透露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我怎么保证我花了钱，这些照片就不会漏出去？”
余安平可不比那些可以拿钱封口的狗仔。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也可以拿着这些照片去报社卖，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乎这组照片有没有备份，只会在意他们能不能第一个爆出去。”
那人拍完照片就被警察抓了，连去派出所都是坐的警车，之后又被关在派出所好几天，手机相机也一早就被警察收了。
之后她根据陈警官给的情报，让青青去跟着那个拍照的狗仔，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狗仔都没有把照片传出去的可能。
不过，就算狗仔真的已经把照片卖了，又关她什么事情呢？
“程林，一口价。”
“余安平，你还真是认钱不认人。”
程林无数次庆幸余安平是个贪财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要的多，但只要钱给够，就不会多说半个字。
“多少？”
“一百万。”
“可以。”
程林虽然觉得价钱有点贵，但想到余安平近期诡异的行径，唯恐这人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所以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随后，余安平就给他发了一串银行账号。
“但我现在账上没这么多钱。”
余安平这个时间点把他约出来，肯定是料定他没办法找到人去查照片的去向。
可要是等到他天亮之后找人查清楚了，恐怕事情就晚了。
“程林，半个小时之后，我约了另外一个人。”
言外之意，你不想买，自然有人抢着要。
“你觉得我信吗？”
“你可以不信。”
对话突然中断，两人僵持不下。
半晌，程林才叹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指着余安平的手机屏幕说道，“我可以给一百万，但是你必须确保手上的是最后一份。”
“一百万，我把拍的人告诉你。”
她是前女友，又不是清洁工，难道事事都要帮堂弛光擦屁股？
“安安，搞定了？”
青青在车里坐着，等看到余安平出来的时候，心口的大石才算是落地。
“搞定了。”
她把狗仔卖了，不过她一早就跟那人说好了，等程林去找他的时候，二八分账。
“那我们现在去吃一顿好的？”
“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大排档做的椒盐大虾不错……”
余安平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敲车窗。
两人对视一眼，余安平立刻对庄青青做了个开车的嘴型。
“余安平，下来。”
是堂弛光。
“你说，要是让秦叙知道你把照片卖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余安平当机立断，把车窗摇了下来。
“你要干嘛？”
毕竟卖的是堂弛光的照片，余安平看见当事人还是有点打怵，更别说现在堂弛光的眼神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下来，我有话问你。”
“不。”
她好不容易才把狗仔掐死在摇篮里，现在下车，万一再让人拍到几张照片，那她岂不是白干了？
“那好，你告诉我，你找程林干什么？”
要不是他半夜饿了想点夜宵，估计都不会发现程林不在酒店房间，更不会发现程林和余安平见面。
“卖照片。”
这件事堂弛光早晚要知道。
“我现在在你的眼里，就只剩这点价值了吗？”
堂弛光大概永远都忘不了，三年前余安平和程林见面之后，给了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对。”
就算她对堂弛光还有那么一点感情，但她难道能抵抗得了小说的主线吗？
就像她千方百计想躲开堂弛光和楚泓方，结果不也还是阴差阳错地遇见了吗？
“余安平，那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利用我。”
堂弛光被余安平的回答气得牙痒痒。
“我也希望。”
她怕死，所以以后最好还是别见面了。
“要是没别的事，堂大影帝还是赶紧回酒店歇着吧。”
她已经答应了程林，可不能出尔反尔。
“用不着你关心。”
当他看见余安平和程林坐在一起的时候，堂弛光甚至都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么，再见了。”
按照程林跟她谈好的条件，堂弛光明天应该不会出现在片场。
这样的话，自己只要把手头的这部戏拍完，再想办法让秦叙把自己发配边疆。
等合约到期，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然后顺利脱身了。
可老天似乎有折磨她的癖好，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顺利解决，记过余安平隔天就在片场看见堂弛光。
“堂老师好。”
“堂老师好。”
……
听到外头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想在休息室装瞎子的余安平都只能当场复明。
只是还没等她调整好情绪，就被堂弛光带来的消息砸了个措手不及。
“一份照片卖给两家，这生意就这么好做？”
“什么？”
余安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消息吓得瞪大了眼睛，可还没等她猜出来照片的另一个卖家，下巴就被堂弛光死死地掐住，力道大得几乎能把她的骨头捏碎。
“余安平，我以为你最多会把照片卖给别家报社赚点外快，没想到你竟然把照片卖给了楚泓方。”
堂弛光大概是真的气狠了，不仅眼眶有些发红，神色中也带着一丝狠厉。
沾了点杀气的眼底倒映着余安平惊惧的脸色，让她无端地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余安平的下巴被堂弛光掐住，逼得她只能仰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