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清顺势看去。
嘿!那只将她引入后山的小兔子!
再细看,兔子居然在救了她一命的人怀中!
“小姑娘,你是怎么进得来的?”对方在她回神前问道。
他显然对这个阵法很有信心,认为没有人能破解,可偏偏被她破解开,还堂而皇之的闯进来,脸上依旧存留着疑惑。
这个阵法在这个时代或许没几个人能解,就算能解开,也不会有人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解得开。
她一下子加开,多少有点不尊重如此复杂的阵法。
可她毕竟是来自21世纪的灵魂,带着在21世纪新时代学到的知识而来的她,能在短时间内解开并不是大问题。
“主子,她是小侯爷刚过门的小夫人。”
小夫人?
萧裕清微微皱起眉,为什么要加个“小”呢?
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白桑压低声音说:“可是属下从未听说过小夫人会解阵法。”
“你们很了解我吗?”看到对方疑惑,她笑道,“既然不了解,我会什么,不会什么,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萧裕清简单的将需要解释的一笔带过,突然将话锋一转:“你们又是谁,为何在这华南寺内?”
她倒是想反客为主。
“放肆!你怎么敢……”
“就许你们盘问我,还不许我好奇?”萧裕清打断他的话,勾着一抹笑意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的话引来对方哈哈大笑,转身的同时说:“一会儿怕是还要下雨,你随我进来吧。”
萧裕清缓了口气,却有些犹豫,她应该跟进去还是跑出去?
“你可以走,但你若是走了,就更不可能知道这里为何有这样一处院子以及……我是谁。”
不得不说,他最后那句话是萧裕清做决定的原因,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这只猫得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才敢迈脚走进去。
刚进屋,雨便哗啦的下了起来,突然响起的雨声倒是缓和着屋内的尴尬氛围。
在烛光之下,萧裕清才得以看清对方的长相,一张颇为严肃的脸带着浅淡的笑容,却不算违和。
他将煮好的茶倒一杯,推到萧裕清的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萧裕清抬手一挡,反问道:“怎么称呼?”
“你我素未蒙面,算不得敌人,我没必要在茶里下药。”说着,他抿了口茶,仿佛是在告诉她,茶是安全的。
可是——
“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喝茶。”她将茶往外一泼,倒了杯煮茶的水,凑到唇边吹了吹,这才一口饮尽,“或许你不方便说出自己的名讳,但既然邀请我进来躲雨喝茶,我总不能称你为喂吧?”
“不过是个名字,我也可以随口说个假的。”
言外之意:你想从我的嘴里知道我的名字再出去查,那是不可能的。
见状,萧裕清轻笑了声,拱拱手道:“老先生说的是。”
既然对方不愿意透露姓名,她便称之为老先生,倒也不算失了规矩。
“你将几个阵法结合成一个的想法倒是很巧妙,只是你困不住我。”萧裕清实话实说道,“但抵御其他人倒是绰绰有余。”
她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能轻易解开的阵法,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在21世纪里,也是难题。
“小姑娘,你很聪明啊,江疾景那小子娶了你倒是不亏。”
“他是不亏,但说不定我亏。”萧裕清嘀咕道。
对方这样称呼江疾景,八成跟他认识,既是认识,那她在这儿就碰不上危险的事。
老先生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轻笑了声道:“我是认识那小子,但不代表我不追究你擅闯之罪,你要么跟我说清楚你是怎么进来的,要么就等着那小子来求我放了你吧。”
他们果然认识!
她勾起一抹冷笑,低低地说:“我既进的来,还怕出不去吗?”
“你以为我这院子里就只有这些阵法吗?”
“还有这些迷药?”
说完,萧裕清将在壶里煮着的水全都倒进边上的香炉里。
“嘶”地一声,香炉里的香瞬间灭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那么不懂事!”老先生有些急了。
急得是他的算计竟被人一眼识破,让他觉得有些丢脸,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责备还是可惜了他这香炉里的香。
在外头听到声音的白桑进来,一把剑抵在萧裕清的脖子上:“休得无礼!”
后者不为所动,军队里要听军令,可在这个屋子里,白桑要听老先生的吩咐,若没有老先生的话,他不会动手。
果不其然,老先生摆摆手:“白桑,你先出去,我还有些事跟她聊。”
白桑看了她一眼,离开时竟有一丝不放心。
白桑认为她对老先生不敬,可她却认为分明是这位老先生不讲武德!
她的头有些晕,这是香炉的缘故,若是不提早发现,她怕是就这样晕过去。
幸好药性不大,吹吹风就能消散。
她强打起精神,盯着老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不是那小子让你进来的?”
“谁?江疾景?”萧裕清冷笑了声,缓缓得丢出几个字,“他还不够格。”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炉上的火渐渐熄灭,老先生才说:“也是,那小子若是有机会,又岂会让你一个人进来。”
江疾景知道这儿,但进不来?
她微微勾起一抹得意,她好像多了个跟江疾景作为谈判的条件,占优势的人怎么着也该是她了吧?
老先生瞪大眼睛盯着她,警告道:“你可别带他进来!”
“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他进来的。”
这话……
显然是不肯乖乖听话啊。
老先生眯起眼:“你还想跟我谈条件不成?”
“不谈,我不欺负老人家。”
他不跟狡猾的老先生谈条件,但她可以跟江疾景谈。
“但你要告诉我,这个阵法是谁教你的?”
这不像是老先生自己想出来的,他没有被人解破的挫败感。
欲要否认的老先生看到她脸上的肯定时,才着急忙慌的改口:“设阵的人不在帝都,什么时候回来,我再让人通知你。”
萧裕清丢了个“行”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她要知道设阵的人是不是跟她来自一个时代。
临近门口的时候,萧裕清突然顿下脚步,语气冷漠地开口:“外面的三个人,是你的人杀的吗?”
“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萧裕清松下一口气,在老先生的骂骂咧咧声音中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