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汀本是如约而来,看着府门口如此多的人,眼中不由划过一抹惊诧,他挑了挑眉却并未靠近,只是站在暗处。
“这贱蹄子如今是越来越能够守住那点钱了,咱们能拿的机会可不多了!”
“自然,最好能趁着这一次让她把大部分的钱财拿出来。”
“老太君,沈家的宗祠祖庙都已经该修建了,陆远候一直都是家中最显赫的一家,自然要让他们多给一些。”
众人七嘴八舌,分明是在商量如何讨要钱财沈轻柒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可骆闻汀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恶心,一群如此大年岁的人却来算计别人的家产。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过来,马车并不大,看起来也只能容纳极小一部分人。
沈清摇端坐在上面,一直到了陆远侯府门口,才有人将帘子撩开,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扫了一眼沈家的这些人,冷淡的开口:“父亲说知道各位无处可去,便让人租了一间宅院,诸位若是想要住进去边自己付钱。”
沈家老太爷拄着拐杖,轻轻的在地面上敲了敲:“这会儿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尽孝的时候吗?咱们沈家这么多人,我可是压住了他们,才让你们有了机会!”
“你也不好意思为难我一个小辈,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老太爷若是真有什么要说的,自个儿去找我父亲吧。”
沈清摇也不惯着他们这样的脾气,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就坐着马车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颇为尴尬的下人。
沈家这群人不论是送到什么地方,都是惹人恶心的那些。
只会拿着孝道说事,整日白吃白喝,妄图白嫖,天下所有的好事怎么就能被他们都占了呢?
沈老太爷的脸色十分难看,拄着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许多次,面色阴冷,拂过那下人时,眸中还有一片嫌弃,可事已至此,便也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还不快些带我们去住的地方?”
那下人连忙带着他们一同过去。
骆闻汀瞧着这群人都散开了,才从容地踱步直接进去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人拦着,门口的下人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看来清平郡主这些日子要难过了。”骆闻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双手环胸。
沈轻柒收到消息才走过来,看着他孤零零的一人前来挑了挑眉:“殿下好像很希望我日子过得不好?”
“自然没有这样的道理,郡主好了,我们的计划才能更好,那几个已经在考虑着造谣了,郡主可要处理掉?”骆闻汀一本正经的开口,可眼中那明晃晃的笑意和期待却也是极真的。
“殿下还是先将本音给我的东西交过来吧?我这里,可不会为别人养下人。”
沈轻柒不在乎骆闻汀的表情,她的心中甚至更多的是冷漠,直接讨要。
重活一世,复仇才是最重要的,将琐事料理完,她自然会为天下百姓而赔罪。
“二皇兄要亲自见过你,才能做评判,这一点,郡主不会介意吧?”骆闻汀笑着开口,如今正逢年节宫中也是一片热闹。
若非是他今日寻了个理由,只怕也无法轻易脱身而出。
如二皇兄那般身子不大好的,便只能够在皇宫里陪着,父皇絮絮叨叨,不知有多少有的没的的话要说呢。
想到往年自己都要被迫困在那里听父皇讲话,骆闻汀瞧着沈轻柒的目光不由得温柔了一些,若非是这位小郡主,他也未必。能出来。
“不介意,二皇子何时有时间和时间派人叫我就成。”沈轻柒说着,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分明是在逐客了。
一直以来,骆闻汀也没有这么快的被人赶出去过,他连口热乎的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却能看出来了,沈轻柒对他也并不是那么欢迎。
“行吧,那我先走了。”骆闻汀懒洋洋的摇了摇头,语气还有些惋惜,深深瞧了沈轻柒一眼,又踱着步子离去,他倒是大大方方,不做遮掩,可是如今陆远侯府附近,不知有多少探子守着。
他这样的作为,本就已经引人瞩目了。
四周人急急忙忙的将消息传给自家主子,而骆闻汀也在离开了那些人的监视范围之后,低声开口:“查查沈家那群来的客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沈老太爷捏着鼻子交了钱,心里的火气自是越来越大,逢人便说是来陆远侯府探亲的,只是小郡主自持身份,不肯他们拜见。
这年还未曾过去,只几日的功夫,京城便已经有了流言蜚语升起,人人都说小郡主如今身份高了,便瞧不上那些从乡僻壤走出来的亲戚了。
“郡主,他们这样做也太过分了,若是此时他们谁敢出现在这,我定要撕烂了他们的嘴!”小荷急得团团转,看沈轻柒这般不在意的模样更加委屈,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清白与名声,如今京城人人皆知,小郡主是个不孝之人,日后如何能说一个好人家?
沈轻柒满意的吃着糕点,那些茶点大多是要配着茶水来吃的,她重新做了一些改进,平日吃也能软糯可口,并不会太腻:“急什么,今日他们说的话,明日都是要负责的。”
初七当天,沈轻柒便让人叫了马车,带着郡主的仪仗,到了沈家人租住的宅子附近,白雪纷飞映着红色的爆竹纸,十分的漂亮。
沈轻柒换了一身浅蓝色襦裙,仍是配的白狐披风,站在沈家人如今所住的房屋前,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沈老太爷等人收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瞧这沈轻柒这样的作态,那日开口的女人很是不屑,可她仍压住了嘲讽的冲动,只是瞧着沈轻柒。
“晚辈不孝不能如父母一般,在诸位身旁尽孝,也无法将陆远侯府辛苦挣来的万贯家财供给各位,自请除族。”
沈轻柒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这才直起身子,瞧着他们,她身形瘦弱,纵使有郡主的仪仗在身旁立着,可身边愿意扶着她的却只有小荷。
相较之于沈家这般的人多,围观众人心中立刻便有了偏颇。
“你这糊涂孩子是要做什么啊?”沈老太爷脸色也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