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二小姐真是太不小心了,人伤了不打紧,这圣旨还被她踩到了……”凤霓裳捡起圣旨,直接扔在李嬷嬷身上。“拿走,这锅我不背。”
李嬷嬷手里捧着圣旨不敢撒手,眼里还惦记着凤诗音,于是拼劲力气大喊,“还不去找大夫!二小姐是未来太子妃,若是出事,谁也别想活命!”
屋内的下人纷纷过来,将二人抬走,这场面甚是热闹啊。
气势汹汹来的,都横着出去的。
几秒钟后,刚刚嘈杂的屋内恢复短暂的平静。
凤霓裳预料,接下来会有更凶险的事情等着她,但那又如何!
她凤十一就没怕过!
不,现在应该叫凤霓裳。
前世她排行十一,大家尊称她为——十一姐。
只是此小姐可非彼小姐。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速度可比凤霓裳想象的要快许多。
她刚坐在铜镜前,被自己奇丑无比的容貌惊得合不笼嘴。
丑的很是别致啊!
怎么可以这么丑?难怪太子退婚,这模样……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呢!
右边脸是红色的胎记,左边虽然没有胎记,但坑坑洼洼的,麻子脸,还鼓了两个痤疮,随时都会流脓的那种。
还有这干瘪的身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前世的她,可是个大美人!身材堪比名模。
“小姐,心灵美最重要,你在小泥巴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凤霓裳用手摸着脸,左照照右照照,嘟嘴玩笑道:“真当你家小姐脑残啊?”
她又仔细研究了会,只见嘴边绽放一抹邪肆而狂傲的笑容。
原来是中毒导致……
只要不是天生的,她就有办法医治。
“小泥巴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她吓的一个劲的摇头。
“好啦,我逗你玩呢。”凤霓裳也没真生气。
小泥巴对她有多衷心,她怎么会不知。
只是……
小泥巴?
这名字谁给起的?没营养。
凤霓裳刚想给小泥巴重新起个好听的名字,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大姐姐,爹……爹要惩罚你呢,你快躲起来!”凤舞儿喘着粗气,小脸煞白。
还没等凤霓裳反应过来,人就一溜烟的跑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凤舞儿是偷听到的,所以急匆匆过来通风报信,所以不敢久留,这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她跟她娘必然会受到惩罚。
罗小娘的教诲她可是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偌大的文国公府,都要看柳夫人的脸色,谁让她最得老爷宠爱呢。
凤霓裳对着没了踪影的凤舞儿嘴边无奈一笑。
“一定是柳夫人跟老爷告状了。”小泥巴吓的直掉泪,手无足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爹是明事理的人,断然不会听凤诗音的一面之词。”
这话凤霓裳也就是随口安慰一句,凤远道怎么会管她的死活,可能在他心里,早就没有她这个女儿,死了才好呢。
哑娘此时也急匆匆的走过来,她手里比划着,表情着急。
“小泥巴,你带哑娘待在这里,不可以乱跑,知道吗?”
“小姐!”
“别怕,没有人能欺负了你家小姐,保护好自己。”
话落,凤霓裳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
而此刻,大管家柳禾也过来传话。
凤霓裳漫不经心的往正堂走去。
偌大的左相府内气氛诡异,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大小姐,据说城南的乱坟岗子不错,小的一定给您寻处好地段……”大管家柳禾眼角露出一抹肃杀。
他姓柳,跟柳夫人什么关系凤霓裳现在不知道,但看他眼中的恨意,不像在主仆那么简单。
“这么好的地段还是管家自己留着享用吧。”凤霓裳一记刀子眼瞄过管家,进了正堂。
管家楞在原地好一会儿,刚刚那个眼神……是带着杀意的!他不会看错。
凤霓裳刚进来,就听到嘤嘤的哭泣声,是凤诗音的声音。
她上演着怎么样的戏码,凤霓裳一清二楚。
正堂里密密麻麻的站着一众人,包括刚刚来报信的凤舞儿,只是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为首的是她的父亲,左相大人凤远道,正黑着一张脸,满脸不悦的瞪着她。
距离凤丞相身旁最近的当然是最受宠的柳芳华——柳夫人,其次是二娘苏红袖——苏姨娘、三娘婉柔——婉姨娘、四娘罗翠翠——罗小娘,以及几位庶出的姐妹,场面甚是壮观。
嘤嘤哭泣的凤诗音坐在椅子上,额头缠着纱布,脚裸也被包裹的甚是夸张。
在凤霓裳进来时,她已经酝酿好了所有情绪。
“爹爹,女儿额头就是被大姐姐故意绊倒所伤,这让女儿怎么去见太子殿下?”
凤远道看着凤霓裳的眼神更加愤怒了。
凤霓裳当时就小脸垮下来,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惊慌失措道:“妹妹,我听不懂你的话,你明明是踩到了圣旨,然后才磕到额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凤远道听到圣旨两个字,眼睛立即瞪的圆圆的。
“老爷,你听我解释……”柳夫人急忙出来打圆场,替女儿开脱。
圣旨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追究起来,老爷身为朝中左相,也难辞其咎。
“让音儿说?!”凤远道虽然生气,但对凤诗音还算客气。
柳夫人被吼的没敢接话,一双眼恶毒的盯着凤霓裳。
这个贱蹄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了?
“明明就是姐姐你故意绊倒我,我才会将圣旨弄坏的。”凤诗音越说声音越小,不敢抬头,明显是底气不足。
“若不是妹妹故意将圣旨仍在地上,也不会绊倒,哎……想必是妹妹知道姐姐被退婚的事情,自己很快就能入太子府,得意忘形了吧。”
她故作愁容,说的一本正经,眸光清澈无辜,可把柳夫人气坏了。
“才不是这样,爹爹不要听姐姐胡说,音儿什么样爹爹在清楚不过。”凤诗音被气的脸色通红。
她有多想取代凤霓裳这场婚事,根本不需要解释。
而柳夫人坐在一旁,指尖丹蔻深陷,也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