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诗音没讲出的话卡在了喉咙，硬生生憋了回去，犀利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这一巴掌，同样让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傻子竟然打了府里最宝贝的人？
她们是不是眼花了？
傻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就连一向稳如泰山的柳夫人都被惊得瞪着眼。
她完全忘记，被打的是自己的亲女儿，目光全数落在凤霓裳身上……
她不似从前那般懦弱，胆小，此时的她嚣张、骄纵、狂傲！
‘骄纵’两个字被她体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那眉宇间的傲气，像极了她那死去的亲娘。
“你竟然敢打我？！”凤诗音捂着右脸，一只手指着凤霓裳，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眸色越发狠厉起来。
凤霓裳无视她恶狠狠的眸色，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抡了过去……
只是眨眼的瞬间，凤诗音左脸又挨了一下子。
“妹妹今儿可要记住了，若是到了太子府还这般没规矩，恐怕可不止是这两巴掌了，搞不好会掉脑袋的。”凤霓裳讥讽的笑回荡在嘴角。
还不等凤诗音发火，坐在上面的柳夫人沉不住气了。
“今儿倒要看看是谁掉脑袋！”柳夫人从椅子上起身，高声唤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凤霓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用衣角擦了擦手，仿似凤诗音的脸，还不如她身上的粗布麻衣珍贵。
这一动作又惹来柳夫人跟凤诗音的极度不满。
此时正堂内安静的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
府里风平浪静有些日子了，好久没有看到柳夫人亲自教训谁。
恐怕只有苏姨娘最不嫌事大，故意投给柳夫人一个鄙夷又轻蔑的笑容。
还有什么事，是比看她出丑更欢喜的呢。
苏姨娘白色的娟帕掩盖嘴角，笑意直达眼尾。
婉姨娘跟罗小娘相对平淡一些，但心里的震惊可足足的，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
但看柳夫人母女吃瘪，心里都是畅快的吧。
柳夫人这么一喊，门外立马跑来两名男丁，直奔凤霓裳过去……
两名男丁目光凶狠，都急着将凤霓裳拿下，在未来的当家主母面前表现一番。
可事情可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两人还没等出手，就被凤霓裳抢先一步。
骨头断裂的声音充斥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两个壮汉痛苦的跪在地上哀嚎，一动不敢动。
可这还不算完，凤霓裳一脚踩在一个男丁的手背上，冷声道：“脑袋不想要了，敢跟嫡小姐动手？”她声音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丁痛苦的直摇头，“不敢……不敢了，求大小姐……放，放过……”
“算你识相，今儿小姐我心情好，给你留条狗命，滚！”她轻抬脚，只见男丁的手背上，已经青紫一片。
两名男丁连滚带爬的出了正堂。
柳夫人呆愣在原地，被这场景惊呆了。
她不是凤霓裳！
“怪物！怪物！！！”凤诗音在一旁吓的高声喊。
凤霓裳这个动作再次惊吓到了她。
昨日，采荷跟采莲的胳膊就是这样被她弄断的，而今日，这两个男丁也遭受了同样的断骨。
亲眼见证过后，凤诗音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今儿又重演，她心里承受不了。
“你到底是谁？！”柳夫人指着凤霓裳问。
虽然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容貌，但性格完全大变。
震惊的何止她一人，众人都还处于一片茫然中。
今天的凤霓裳，确实给在场的人上了一课。
“母亲这话问的好弱智哦，我是霓裳啊，不然还能是谁？母亲又希望我是，谁呢？”
柳夫人眼里含着杀意，不管她是谁，今儿都是她的死期！
她玉手一挥，精致的陶瓷茶杯打落在地，她怒吼道：“来人！凤霓裳患了失心疯，唯恐她伤人在先，就地处死。”
柳夫人这些年当家做主惯了，一声令下，冲进来十几个男丁将凤霓裳团团围住。
这个祸患若今日不除，日后必会酿成更大的祸端，柳夫人眸色深邃，想的比较长远。
凤霓裳盈盈一笑看着柳夫人，不卑不亢，没有一丝胆怯惧怕，淡淡开口道：“母亲，据说当年我娘亲也是患了失心疯，病症也跟我一样吗？”
“你……你……”柳夫人气的胸口起伏，手指着凤霓裳说不出话。
当年的事情，她不想提起，更不愿提起，这在凤府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禁忌。
这时苏姨娘缓缓从椅子上起身，高声喝道：“夫人跟大小姐闹着玩的，都滚下去。”
十几个男丁不动，都听柳夫人的命令。
苏姨娘见状，上前，“老爷什么脾气我不说你们也晓得，这是嫡小姐，老爷会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群饭桶，还不退下……”
十几个人面面相视，才转身退下。
这府里虽然柳夫人说的算，但当家做主的还是老爷。
凤霓裳并没有感谢苏姨娘的出手相救，这些人根本伤不了她。
苏姨娘帮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此时还不知。
“姐姐何必跟个孩子动气，犯不着，气坏身子老爷可是会心疼呢，再者，姐姐的寿宴就要到了，得不偿失啊。”苏姨娘宽柳夫人的心。
柳夫人脾气上来，怎么会因为苏姨娘的几句话就平复呢。
一个空挂嫡小姐头衔的丑八怪，傻子而已。
若大的文国公府，根本没有给她撑腰的人。
之前念她还有点用处，还能留这贱人一命，可今日……
她必须死！
柳夫人狠厉的眸色恰巧与凤霓裳对视。
凤霓裳目光灼灼盯着她，眼神中的不屑、轻蔑、嘲讽、甚至是挑衅！一一展现出来。
残缺不全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顷刻间，凤霓裳对柳夫人的恨意直达眼底。
正当柳夫人再次要惩罚凤霓裳时，柳禾急匆匆地走进来。
不多时，一行人出现在凤府的正院，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等着小太监传口谕。
传太后意旨，“凤家大小姐凤霓裳，即刻觐见。”
“苏公公，确定是我大女儿霓裳？”凤远道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