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宁环顾四周,眼神锐利犹如冰镐。
叶三那狗腿子,已悄然无声离开。
抬脚准备走,陈贵妃那边的丫鬟烟翠却到了。司晚宁回眸一笑,盯着烟翠和她背后你一群扈从。
烟翠风风火火凑近,毕恭毕敬给她行礼,“祁王妃,这次咱们贵妃的事真是感激不尽,娘娘特地准备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请祁王妃笑纳。”
陈贵妃果真财大气粗,司晚宁定睛一看,红木托盘内一片珠光宝气,珠翠耀目让人眼花缭乱。
老天,人不爱财天诛地灭……
但司晚宁却义正辞严,“告诉你家娘娘,就说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
烟翠微讶,愕然看向司晚宁。
司晚宁黑瞳纯澈,目光郎然,这眼神让烟翠知难而退。
就在此刻,司晚宁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陈贵妃。
眼看陈贵妃就要过来,司晚宁纵身一跃敏捷的上了马车,“我就先走一步了,告诉你家娘娘,让她好好看顾小公主,后会有期了。”
还好还好,陈贵妃并没来得及靠近。
司晚宁的心七上八下,忐忑极了。
如今局势还不明晰,任何一个决断都可能巢倾卵覆,最好还是装傻充愣、作如是观。
等陈贵妃靠近,司晚宁早延长而去。
王府。
叶三已将司晚宁一举一动都鹦鹉学舌一般说给了萧衔祁。
萧衔祁起初不以为意,越听越感觉有问题。
“所以说,”萧衔祁总结陈词,“她们具体聊了什么,你也不得而知了?”
“属下唯恐暴露,只能远观。”
才在聊,司晚宁已回王府。
一路上浮想联翩,那陈贵妃不像个适可而止的性格,她今日拒绝了她,没准儿明日陈贵妃还会卷土重来,届时还需准备个两全其美的计划。
而她最近时常心绞痛,深思如此这般下去自然不妥。
回去后司晚宁倒头就睡,四仰八叉,浑浑噩噩。
黄昏时,萧衔祁不见司晚宁过来吃饭,让丫头去请。
那丫头去而复返,哭哭啼啼:“回殿下,娘娘自打回来后就昏睡了过去,不时地还呻吟,您快过去看看啊。”
一刻钟不到,萧衔祁人已到了。
听到萧衔祁脚步声渐行渐近,司晚宁急忙伪装,“哎呀,我好痛。”
她观影无数,演戏已得三昧。
“你可果真难受?”
“废话,你给的药丸什么情况你心知肚明。”司晚宁反唇相讥。
萧衔祁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按照正常人的反应,定会一跃而起或躲或避。
但司晚宁呢,不动如山,依旧在呻吟。
萧衔祁聊她不死装病,拿出了三颗。
“早中晚各一,休息去吧。”
萧衔祁说完后延长而去。
等萧衔祁离开,司晚宁停止了呻吟,火速服用一枚,其余一枚留下下午吃。
这个抉择会她在某一个时间段痛苦,但管不得这许多了。
至于剩余的一枚……
她要好好研究一下这红丸的成分。
白日里哪里有时间,此事只能放在晚上。
她硬生生忍着剧痛,也不知道过了多聚,那攫住了五脏六腑的痛觉终于烟消云散,她带了红丸急忙到后院。
劈开红丸后,招摇一下手掌,但觉一股舒爽的香味扑面而来。
想破解红丸内究竟有什么,真是难上加难。
她利用专业知识和各种鉴定策略,到头来也只识别出诸如熟地黄、何首乌等几种中草药。
就在她还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忽而看到屋顶黑影闪烁了一下。
从那位置居高临下的看,这庭院内的一切,包括司晚宁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一览无遗!
司晚宁低咒一句“狗男人”,转而朝厨房而去。
屋顶那黑影紧随而至,她到哪里,他势必尾随。
司晚宁本不饿,但此刻偏偏要声东击西。
那黑影只感觉百无聊赖,纵身一跃下来了。
居然看到里头的女子在大快朵颐吃牛耳朵,吧唧吧唧吃的可津津有味。
第二日,司晚宁依旧“鬼鬼祟祟”出门,要多神秘就有多神秘。
依旧引逗的那尾巴探测自己。
三天过去了,司晚宁依旧没研究出这药丸里头还有什么成分。
但告黑账的却已添油加醋将她说的一无是处。
这一晚司晚宁依然故我到厨房吃东西。
出来后却看到了萧衔祁。
“怎么,守株待兔呢?”司晚宁未卜先知。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嘛!
萧衔祁冷若冰霜启唇,“你半夜三更偷吃东西,可有王妃体统?”
“殿下半夜三更跟踪我,可符合孔孟之道君子之道,哦,也对,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司晚宁揶揄。
萧衔祁火冒三丈,眸色一暗,“你最好还是好好琢磨一下如何做王妃,否则……”
没出口的话往往比出口的更具杀伤力。
司晚宁色厉内荏,“你为何要跟踪我?你还让叶三监视我。”
萧衔祁皱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少在这里出言不逊。”
“殿下!”看萧衔祁准备离开,司晚宁疾步靠近,两人不过咫尺之遥,她能看清楚他眸子里潋滟着的微光。
“本王要做什么,自有理由,没必要回答你。”他迫近,眼神凶悍。
司晚宁反而无所畏惧,“我是会琢磨如何做一个好王妃,但殿下也应琢磨琢磨如何做人家的郎君相公,不是吗?”
“司晚宁,你……”
怒不可遏的某人已卡住了司晚宁的下巴。
司晚宁挣扎了一下,原准备离开,结果被地上滑溜的青苔绊倒了,一整个人直挺挺的撞在了萧衔祁身上。
“啊”的一声,司晚宁用力抓住了萧衔祁的衣服。
萧衔祁皱眉,但听裂帛声起,再看时外衣已破,露出白皙犹如象牙的脖颈以及上面三根划痕。
萧衔祁震怒,准备抓她理论。
司晚宁也知闯祸了,二话不说就逃,结果到底还是被擒住了。
月光涂抹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司晚宁盯着那划痕看,那正是自己指甲作的孽。
司晚宁不寒而栗,但萧衔祁已不怀好意的步步紧逼。
他的眸内荡漾着堪比月华还莹润的光。
那鼻息已痴缠在自己耳边,酥酥麻麻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