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活着时候,云想容过得还算安逸,有母亲的保护没有人敢轻视她,可是在十年前王氏再次孕育的时候,却遭到了大出血的考验,竭尽全力生下一个男婴之后便驾鹤西去,甚至连遗言都来不及留下一句。
王氏死后云珩痛哭流涕守了棺椁三年,爱妻深情的名声在京城人尽皆知。
不想两年之后,他以幼子少女无辜需要母亲为由,“不得已”将现在的司北侯夫人柳氏迎进了府中。
柳氏出身低微但是相貌柔美,入住司北侯府之后不久生下儿子,一举成为云珩的心头挚爱。
云珩偏爱幼子也更加宠爱柳氏,连带着柳氏之前的女儿也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着,不仅改了名字还上了家谱,就连名义上的地位也和云想容一般无二。
柳氏和云暮雪在云珩面前对云想容十分和气,暗中却多番设计诬陷,不仅让云珩和她离心离德,就连她的血亲弟弟也待她疏远厌恶,只懂得亲近那没有血缘的母女。
原主性子温婉木讷,又被养得胆小单纯,只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不讨众人喜爱。
可是云想容却敏锐的察觉到里面的蹊跷。
王氏生产自己的时候一帆风顺生下二胎却血崩不止这不合理,而且云珩对待云暮雪的态度也十分不对劲,能在朝中立足多年绝不是愚蠢的恋爱脑。
他就算对柳氏一往情深宠爱过头,但是按照他自私自利又好脸面的个性,怎么会容忍别人的女人进入侯府成为别人的笑柄,更不会对一个外人的女儿好过自己的亲生骨肉。
而且原主枉死也是被云暮雪诓骗,所以司北侯府里的事情就绝对不简单。
云暮雪假借白马寺祈福为由将她拐骗出府被人掳走,后又收买押解差役将她混入犯人,想要将她卖去青楼之中,最终害得原主死在流放路上。
云暮雪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面面俱到毫无破绽,云珩知晓女儿下落不明当真一点痕迹查不到吗?
可他非但没有追查还对外谎称云想容即将死去,甚至将她的婚事换给了云暮雪这个心思歹毒的外人女儿,这真的是一个便宜爹能做到的地步吗?
云想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那云珩根本不是心胸豁达之人,能让他如此爱护云暮雪的原因只有一个,云暮雪根本不是什么外人之女。
云想容想到这里忍不住沉了沉眼眸。
如果云暮雪真的是云珩的亲生骨肉,那么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这云暮雪比原主年长两岁,这也就说明,当年云珩万般纠缠王氏幼女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时候,他就已经珠胎暗结有了孽障。
他哄骗王氏,瞒骗王家,欺骗了京城里的所有人。
......
君景白腾挪到了榻上肆意倚靠在软枕之上,却发现这小狐崽痴痴傻傻地在那里发呆,他伸手拎着她的脖子将她捞进怀里。
云想容本来还在思索司北侯府的事情,冷不丁被人捞了起来,脑袋被拖拽的时候差点折断脖子,下意识蹬着双腿吭哧吭哧想要挣脱。
君景白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拍:“再闹仔细你的皮。”
他将小狐崽捞到怀里之后,顺着她的耳朵向下抚摸,只觉得这崽子手感甚好令人愉悦。
看着小狐崽被他摸得油光水滑的,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来,拎着云想容的后颈就翻了过来,让她白软软的肚皮暴露出来。
“养了你这么多日,还不知道是个公崽母崽,若是公崽只怕要拿去削了阳根......”
喂喂喂!
你丫怕不是有什么疾病吧!
云想容满脸不乐意的乱蹬乱动,等到清楚感觉到有只手在皮毛间找寻探查。
再这样下去就要失贞了,再顾不得什么司北侯府的事情,疯狂龇牙咧嘴瞪大双眼表达不满,你丫有病。
君景白冷不丁地被咬了一口,手一松那小狐崽就溜到了云锦被里,还将身子拱了进去只露出黑漆漆湿漉漉的双眼满是幽恨悲壮地盯着他。
“哼......”
君景白低笑了一下,“怎么的你一只小东西,也知道恼羞成怒?”
云想容还是一动不动地瞪着他,恨不得刚才咬断他的手。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狐狸也是有贞操的好吗?!!
君景白瞧着那小狐崽幽怨的小眼神,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来。
樱唇轻启勾勒弧度,烛火茕茕映照那面具未曾藏匿的半脸美色,玉白的肌肤渡上了暖和的昏黄,轮廓分明的下颌微微扬起,下面连接着性感诱人的脖颈。
他的嗓音不似从前薄凉,磁性悦耳好似饱含风情。
云想容生出一丝恍惚之感,只觉得自己的心萌动了一下。
君景白看那小狐崽呆里呆气的,心情更加愉悦的样子。
他在榻上略微正了正甚至,却看见月白衣衫上有一点墨渍,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顺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不想却连里面的中衣都顺着玉色的肩头滑落。
云想容一脸震惊。
眼前的躯体十分精壮全然不像残疾,胸膛上有漂亮的肌肉线条,腰腹处更是流畅又漂亮的人鱼状,宛若雕塑家手里的艺术品让人想要细细欣赏。
即便云想容在现代见过那么多明星模特男人,但是身材如此优美之人还是凤毛麟角。
尤其是他身上多处交错的伤痕,像是上帝之笔在白玉上留下的痕迹,不仅没有半点血腥恐怖,反而增加了野性沧桑的气息。
“哇哦......”
云想容一边没出息的像个花痴一样咽口水,一边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不想正当她想要看到禁忌之地的时候,一件月白长袍就盖在了她的头上。
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甩开袍子的笼罩时,君景白身上已经换好了黑色绣金线的寝医,披散着如墨长发唤人备水进来。
错过欣赏美好肉体的云想容十分遗憾地收回了眼光,还努了努带着胡须的尖嘴。
这个变态男不但性格阴晴不定还有严重洁癖,不过是衣服上沾了一点墨色,换了两套衣服还不够,这么冷的天还坚持要立刻沐浴。
外面有人应答了一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抬着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将浴桶置于屏风之后,其中一人上前恭敬回话:
“主子,奴才伺候您过去。”
君景白颔首示意一声,那人就躬身向前扶着他起身往屏风那边走去。
云想容立刻站起来甚至,本来以为错过了美男肉体却还有帅哥洗澡的好事在等着,可是却撞见了那下人一脸阴狠的表情。
当心!
云想容久经生死对杀意十分敏锐,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那人的匕首立刻扎了一个空,这只小畜生怎么会突然发难,正要一把甩开拍飞狐狸的时候,却望着自己肚子上的长剑口吐鲜血。
原来君景白一手抓着云想容往后退去,另一手早就拔出了枕下的雪无剑。
只是一道寒光,原本想要行刺君景白的刺客就被扎了一个对穿,鲜血溅在了那苏绣云锦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