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醒来后,缓缓坐了起来,浑身都是疼的。
尤其是小腹伤口那里,缝合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黏糊糊的透着血迹。
她望向四周,这间卧室好像是她和傅凉川的婚房,连布置都没有变过。
“既然醒了,我们之间也该把账算算了。”
突兀的声音回响在了卧室里,冷森森的。。
林宛白怔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的把头偏了过来,面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傅凉川把一叠纸张扔到了她的面前,声音冷漠:“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上字,明天就离开傅家,从此以后跟傅家在没半点关系。”
离婚协议?
林宛白笑了,笑容透着嘲讽。
她把手上的协议从中间拦腰撕碎,扔向了对面:“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就要打算把我踹掉?傅凉川,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欺负了。”
飘飞的纸片从他的脸上划过,傅凉川眸色一沉,伸手掐住她脖子:“就凭现在的你,还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主动签字离婚或许还能得到一些钱,否则你将一分钱都拿不到!”
林宛白想哭,可眼睛干疼,一滴泪都没有。
她喉咙沙哑:“我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在失去的?傅凉川你最好别逼我,否则我就算跟你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如愿!”
顿了顿,她笑:“如果我吊死在你公司大门口,你说傅家会不会上头条?我的命或许不值钱,但总会影响到你傅家的利益不是吗?”
就算看不到,她也能猜到他生气了。
“你威胁我?”
傅凉川眯了眯眼,捏着她脖子的五指紧了紧。
林宛白被捏的呼吸急促,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这不是威胁,这是我的决定。”
傅凉川沉默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迟疑,只要他敢逼她离婚,她什么都会做的出来。
想到这,傅凉川冷笑一声:“你想怎么样?”
林宛白被掐的越发喘不过气。
她嘴角扯出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你还问我想怎样?真是可笑!我都已经给赵思曼捐肾了,你却还是逼死了我爸,你害我这么惨,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林有强死了?”傅凉川皱眉。
但在林宛白听来显然就是明知故问:“你满意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傅凉川看着她越发艰难的呼吸,松开了手,嗤笑:“自作自受。”
林宛白已经不想跟他发生多余的争吵,捂着自己微微刺痛的脖子,站起身:“你想离婚,可以,但我要把若若带走。”
“不行!”
他想也不想的拒绝。
林宛白早知道他不可能轻易同意:“反正以后你跟赵思曼都会有别的孩子,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有什么不对?”
傅凉川皱着眉头,一时间竟没有痛快的答应。
她语气微微软了下来:“我只要若若,你们傅家的东西,我一分钱都不要。”
他冷笑,“你还没资格带走他。”
林宛白站起身,反问:“他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是你强行分开我们母子,不让我跟他见面,真正没资格的是你!”
这些年她在他面前一向温婉听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牙尖嘴利。
傅凉川的声音带着一种她听不懂的意味:“你迟早会为了这个念头而后悔。”
她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她最后悔的是嫁到傅家,现在没有能力为父亲报仇,不代表以后没有,目前她只想把自己的儿子从傅家这个深坑带走。
“你趁早死了这个心思,若若你是带不走的。”他似乎是厌烦了跟她说这些,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林宛白在他走之后,浑身就像是泄了气一样,瘫软在了床上。
她目无焦距的睁着眼,脑袋里乱糟糟的。
意外的是,赵思曼竟然找上了她:“我能帮你。”
对于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林宛白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说要帮我,你不怕他生气吗?”林宛白冷着一张脸,语气没有半点温度。
赵思曼把玩感染好的指甲,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她:“当然怕,但我更怕你留在傅家,你不肯离婚,我只好帮你一把。”
林宛白狐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