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贞,你给我滚出去!”沈定安被沈宁贞气得浑身颤抖,大声的嘶吼着。
见他如此,沈宁贞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拎着长剑冷声道:“若是父亲还想保住你的官位和名声,那么本县主奉劝你,最好立刻收拾残局,着手准备我娘灵柩下葬之事!”
她周身散发出一股极强的寒意,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否则,别怪我不顾你我的父女情分!”
“来人,把这贱人的尸体丢出去喂狗。”
说完这话,沈宁贞也不顾身后沈定安气急败坏的模样,缓步出了门。
“县主,您这是……”
芸香在院中不停的踱步,见沈宁贞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看她满身是血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县主!您没事吧?”
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出了,沈宁贞摇摇头,虚弱开口:“去灵堂。”
“可是县主,您的身子要紧……”
“不碍事,今日是我最后能够陪伴娘亲的机会了,我断不能再重蹈覆辙。”
眼中涌起寒凉的泪水,沈宁贞咬着嘴唇在芸香的搀扶下往前走,隐约还能够听到断断续续的哭灵声,她微微抬头,尽力忍住将要滑落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
现下处理母亲的葬礼要紧,至于其他人,还不急,她还有的是时间。
“哭哭哭,哭什么哭,整日的哭灵烦都烦死了,果然如娘亲所说,人死了也不让旁人清净!”
沈宁贞人已接近灵堂,听到这话不悦的拧了拧眉,当即便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府中的庶女,沈素心。
“小贱蹄子,本小姐说话你听不到是不是,我让你哭!我打死你!”
“县主,二小姐这……”
“没关系。”
沈宁贞冷笑着摆摆手,站在回廊下,目光死死的盯着正在教训丫鬟的沈素心身上,原本被她强压的恨意再度席卷而来,她可是从未忘记过呢!
若不是因为沈素心和赵姨娘的话,沈定安又怎么可能会送她入宫?
她还没想找她们的麻烦呢,如今倒是自己送上了门。
“我告诉你们,往后这沈府谁说了算,你们最好都看看清楚,你们口中的夫人已经死了,往后我娘才是沈府的夫人,若让本小姐不开心了,可别怪我对你们无情!”
沈素心一身浅粉色襦裙,头上更是珠翠缀络,就这般叉着腰站在灵前嚣张跋扈。
沈宁贞微微眯眸,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声音不大,却带着极强的震慑力:“本县主和父亲还尚在呢,什么时候沈府上下还需得听一个妾室和庶女的话了?”
哪成想沈宁贞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沈素心被吓了一跳,忙收起了方才趾高气扬的模样,弱弱开口:“姐姐怎得没好好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看来赵姨娘果真是教养无方,你一个小小的庶女,不仅大闹夫人的灵堂,还敢对本县主一口一个姐姐,谁给你的胆子?”
看着沈素心格外隆重的装扮,沈宁贞面色更沉:“芸香,把沈素心身上的衣裳珠翠都给我扒下来扔出去!”
母亲新丧,沈素心不着孝服也便罢了,竟敢穿的如此花枝招展!
“姐姐……我没有……”
沈素心后退两步,看到沈宁贞锐利的目光之后忙改了口:“县主,我……我没有……”
面上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可沈素心却异常不忿,不就是有个县主的名头,有个侯爷外祖,就要让她处处尊敬,凭什么?
好在岳惠瑶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只要母亲被扶正成了夫人,她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沈宁贞已然幽幽开口:“沈素心不敬夫人,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即日起送去祠堂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你敢?”
沈素心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料到沈宁贞会因此而惩罚她。
“芸香,去通知管家过来,带沈素心入祠堂面壁思过!”
看了沈宁贞一眼,芸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县主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还是低头应了声是,立刻去寻了管家过来。
此时,回廊下,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冷眼的看着灵前发生的一切,身后还站着一位神色恭谨的公公。
“薛大人,咱们已经看了许久了,也该是时候过去为沈夫人吊唁了才是,毕竟这可是皇上派您过来的,万一耽误了时辰……”
“怎么,王公公这是着急了?”男子斜睥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迸发出一道锋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