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贞憋闷的瞅着眼前没脸没皮的登徒子,“祁公子,我出去叫车夫进来,你们男人间互相帮助,能更加方便一些。”
“这可不成,他一个壮年男子,若是对我动手,我可抵挡不了,只能你来,唯有你的病弱,才能让我放心。”祁钰坚决不肯松手。
二人无声对视,良久后沈宁贞先败下阵来,蓦地叹气:“你伤在何处?”
她目光搜寻,在他肩头出看到了渗血,难怪之前气味感觉格外的近。
祁钰朝她伸手,振振有词道:“先扶我坐起身,不然不方便你包扎。”
后知后觉想到要脱他衣衫方能包扎,沈宁贞当即就有转身就跑的冲动,奈何他禁锢着她的自由,若是这个时候拿托盘砸他脸上,她又有些舍不得!
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临到关头给砸死了,简直就是毫无赚头的赔本买卖!
她忍下起起伏伏的翻涌气息,越过他拿出里边的枕头,往他脑后垫了垫,然后试探的伸出手,主动握住他的手。
祁钰不知是想到什么笑了下,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部往上些许的位置,然后抬手,用手臂勾住她的后颈,以此借力。
被动和主动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体验,沈宁贞被胁迫时,只想要踹他脸上,将人掀翻出去,现在却感觉热气氤氲,冰凉的身躯触碰到他的地方,全都在隐隐发烫,以至于她不敢张口呼吸。
鼻塞的她不张口就等于是没有呼吸,一鼓作气扶起他靠在靠枕上,她才蓦地松了口气。
“你可真是重的像是一头熊。”沈宁贞语气轻快的埋怨。
“分明是你力气太小了。”祁钰毫不犹豫的反驳,挪动着调整一下靠坐的姿势。
然一抬首,四目相对,方才发现她与他的距离太近了,祁钰笑意凝固在脸上,他盯着近在咫尺的沈宁贞,她身上的气息又在引着他往她身上靠近。
二人宛若定住般,无法动弹,就在他不受控住往前些许距离时,沈宁贞如梦初醒的后退,谁知他攥着她右手手腕的力道不知不觉加重,导致她过度反应时,反而再次被扯着往他倾靠下去。
沈宁贞单手撑着莲纹榻的床头,及时偏过头,发丝擦着他的脸颊,人则是撞在他的肩头,引来他一阵闷哼。
疼痛使得祁钰清醒过来,他还有空闲笑道:“沈小姐还真是报复心重。”
沈宁贞迎面被血腥味给熏了一下,脑海里什么旖旎春色都没有存留丝缕,避而不谈,直言道:“你拉扯得我手疼。”
祁钰甚至不能继续拉着她,否则他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受她所吸引,做出什么冒犯的事。
奈何他确实是无法起身,之所以能一直拉着她,靠的是身体本能的渴望,若是让他自己为自己包扎,恐怕连药瓶都握不稳。
大抵是太想要擦除血液,接下来沈宁贞迫切盖过了羞耻心,连为他退下半边衣物时,手都没有抖上一下。
时间过去有一会儿,衣物和伤口有些牵连在一起,她直接褪下衣物的举动,着实是教祁钰吃了些苦头。
他嘶嘶两声:“沈小姐,嘶,贞儿,轻……轻一些!”
沈宁贞险些被他叫唤的声音给吓得手一抖,药粉哗啦的撒得过多,还有不少伴随他的肌肤,滑落而下,下意识看过去,她就羞红了脸。
方才她就一直躲避着不看他裸露出来的身躯,哪知一时不察,不该看的还是看了。
她唾弃一下自己,掩饰性的挪开视线,起身拿起绷带,有些无措的比划一下。
“上下缠绕住就行。”祁钰示意她从另一边上来,这样就会好包扎一些。
沈宁贞绕过床尾,来到另外一边,就像是绕绳子一样的缠绕起来,迅速的打个死结,然后就退下来,距离他远远的站着,观察他的反应。
“你看我也没用,又不是包扎了就能立马好起来。”祁钰依旧没事人一样。
“你从刚才就不太对劲,体温似乎过高了,是不是伤势严重,所以发热了?”沈宁贞严肃的凝视着他,观察他的反应,瞥见他额间冒汗。
她想着高热的人得捂一捂才行,正要过去为他盖上被褥。
祁钰就急忙开了口:“别过来!”
她露出不解的疑惑之色,“为何?”
“我,中了迷情散!”祁钰本不打算表现出来,奈何他高估自己抵抗力。
沈宁贞或许不知,她柔弱苍白的模样,有多容易让男人生出辣手摧花的念头,宛若琉璃易碎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