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么?“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已经在查了,夏总监,你快回来吧,总裁又喝的爬不起来了。“
“你们先稳住了海通的人,我很快就回来”
“好!”
说完,夏槿挂掉了电话,匆忙起身离开,“我公司有急事,先走了。”
“东源证券是吧?我送你!”周勒远说着就连忙拉起夏槿的手腕,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小跑朝着酒店停车场奔去。
一路被周勒远拉着手,夏槿感受着从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也许他回来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呢。
还不等她想太多,周勒远就将她塞进了车中,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东源证券。
他们赶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海通集团的人正从公司门口走出,身后是秘书小慧的不断挽留,而这些人充耳不闻,一副大爷的做派。
夏槿下车后想也不想,直接拦在了对方面前:“各位请等一下,关于我们合作的事情已经签订了合同,你们出尔反尔是要付违约金的,希望我们再好好谈谈。”
虽然夏槿昨天的战役打的很硬气,但其实目前的东源证券需要一个大的盘口来让自己的账面好看,所以买下海通集团是苏浩哲看好的事情,东源希望可以做大。
然而对方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对她的话只是嗤之以鼻:“区区一点违约金而已,我们今天过来就已经交上了,至于再谈合作的事情我们觉得没有必要了,贵方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我们底下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张总……“夏槿还准备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话说完就被一旁的周勒远打断。
“你就是张总?有兴趣听我说几句?“
张总上下打量了两眼周勒远,口吻不咸不淡:“哦,周先生。“
很显然,张总根本不把周勒远放在眼里,而周勒远完全不介意,侃侃而谈:“恕我直言,海通早就被掏空了,目前仅有的一丝生机只有和东源合作。但东源公司恰恰相反,发展势头迅猛,未来一片大好,根本没有必要与你海通集团牵扯在一起,我说的你是否认同呢,张总?“
听到周勒远的话,夏槿连连抬头看着他,这男人怎么那么了解东源与海通的事情?
“你……“
他们以为周勒远要帮着东源提高筹码来收购海通,没想到竟然在试图拉开距离,海通一群人脸色顿时惨白,却偏偏周勒远说的事情他们也无从反驳。
周勒远环顾这帮人,紧接着放出重磅炸弹:“就我的情报了解,海通集团目前仅仅是一副壳而已,各大银行的欠债数字,呆账坏账,已经满目生疮,烂到了骨子里。哪家公司如果沾上你们,那才算是倒霉,必然会亏的惨不忍睹,所以你们还是快走吧,动作慢了我就要给银行打电话查账了。“
说完,竟然真的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的样子。
现在的海通完全靠着一副壳子撑着,如果银行的人到了,那简直连壳都没有了。
张总一群人见势不妙,连忙屁滚尿流的跑了,全无刚刚大爷的做派。
夏槿整个人愣在一旁,呆账坏账?如果这盘口被海通接过来,何止是血本无归,简直能被业内笑掉大牙……
幸亏,幸亏这个男人救了他,不然还会加大筹码与海通合作,被人耍了还要替人数钱!
可是,这么隐秘的商业情报连东源证券都无法查到,周勒远是怎么知道的?她明白他在这方面一直很强,信息情报可谓手眼通天,既然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一定确有其事。
“谢……谢谢。“
没办法,夏槿不得不感谢他。
周勒远眉毛一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充满了讥讽。
“都这么多年了,专业一点。“
说完,周勒远帮夏槿系好领口的扣子,不顾呆傻在原地的她,径自开车走了。
艳阳明媚的天气刮起一阵微风,让夏槿的长发轻轻飘起,她遥望着飞驰而去的周勒远渐渐在不知名的路口转弯,终而化作再也回不去的圆点。
这个案子是苏浩哲临时交到夏槿手中的,才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各方面都查的那么周全,关于对方公司的财务报表这么重要的一环居然没有落实。
想到这,夏槿急忙赶到公司中,安排人手去调查,一个上午的时间关于海通集团的财务报表终于拿了过来。
夏槿看着手中的报表,果然账面上出现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居然还这么显眼,可是苏浩哲居然没有看得出来。
想到苏浩哲每天借酒消愁的生活,心中一阵火大,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里推么?
夏槿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拿着报表怒气冲冲的赶往总裁办公室,和预想的一样,果然喝的酩酊大醉,此时正瘫软在办公椅上呼呼大睡。
看着苏浩哲颓靡的样子,夏槿心中既愤怒又心疼,生气他如此糟践自己。
“苏浩哲,你给我起来!”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拍在对方脸上。
一旁的秘书小慧眼睛都瞪大了,但也非常识趣的抱着文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非常贴心的把门关好。
清脆的耳光声在不大不小的办公室中回荡着,夏槿的怒气让苏浩哲一下子醒了过来,但长久被酒精浸泡的大脑此刻正浑浑噩噩,看着夏槿的眼神还有些涣散,无法聚焦。
见苏浩哲终于醒了过来,夏槿厉声问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翩翩公子的模样?你告诉我,你为了一个女人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把东源拖垮才开心吗?”
苏浩哲听得出夏槿话语中的悲伤,他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明白夏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可是心中的伤痛仿佛奔涌的潮流,连绵不断。
“夏槿,我也根本不想这样,可是你知道吗,有些人真的很难忘记,有些爱真的很难释怀,那细细麻麻的切肤之痛,只有靠着酒精的麻痹才能让我暂时不那么痛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