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帮我还是想利用我？”
楚凝也是个聪明人，她平时算计别人算计惯了，这会儿生怕自己被算计。
“实话和妹妹说吧，我与相公的关系并不好。”
楚凝哼了一声说：“意料之中。”
“可这关系到我后半辈子的幸福。”
“那又与我何干？是你扰乱我的计划，毁了我的好事！是你和我喜欢的人先一步有了夫妻之实！你现在还想指望着我帮你？做梦！”
楚凝一提及此事情绪就变得十分激动，盛奴儿只能继续耐心地说：“我倒觉得是我帮了你。”
“什么？”楚凝提高了音调，“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且不说我为何会和秦君恩有了夫妻之实，就说那秦君恩是什么人？要是安国公没出事也就罢了，可安国公都要被秋后问斩了，秦君恩将来还能有什么出路？”
“你不懂！君恩哥哥一直很优秀！”
盛奴儿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优秀的人那么多，但是能给你和整个楚家带来杀身之祸的可没几个。”
楚凝脸色通红地反驳：“才不是！你危言耸听！你和我说这些其实就是为了和我抢男人吧？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君恩哥哥只能是我的！”
“就算你想嫁给秦君恩，你父亲和你母亲也不可能答应。”
“父亲和安国公可是世交！只要我和君恩哥哥都愿意，父亲一定不会阻拦！”
“可在我看来你父亲巴不得秦君恩赶紧离开。”
“你什么意思？”
“秦君恩来你家住了许久，可是你父亲也只收留了他，对安国公的事闭口不言。这次你们一家人去陵城一方面是为了回去探望老祖宗，另一方面就是甩开秦君恩。”
“不可能！我父亲才不是这种人呢。”
“你父亲好歹还在朝为官，安国公出了这么大的事，比起救他的好友，他应该更想先自保。成国公虽然摆出一副好人模样，实际上他恨不得赶紧和安国公撇清关系，这就是事实。”
楚凝大受打击，一边摇头，嘴里一边嘟囔着：“不可能！你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我给骗了！我不信你！你给我滚！”
盛奴儿就这么被楚凝赶了出来，她刚转身要走就看到郭氏站在不远处，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给郭氏请安。
“母亲。”
这会儿从楚凝的房间里传来了打碎碗碟的声音。
“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郭氏问。
“回母亲，儿媳刚才也只是劝三妹妹别再把一片真心都放在秦君恩身上了。儿媳知道那秦君恩绝非良人，儿媳也是怕三妹妹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所以才……”
“楚凝的事与你何干？”郭氏眯起眼睛问，“你这么做是为了楚凝还是为了你自己？”
“儿媳这么做是为了楚家。”盛奴儿定定地看着郭氏。
“哦？”
“儿媳深知远离秦君恩就是远离祸患。三妹妹是秦家唯一的女儿，是父亲和母亲的掌上明珠，父亲母亲应该也不希望因为三妹妹的一意孤行而把整个楚家都给毁了吧？”
郭氏打量着她说：“你倒是聪明人。才刚进门不久，你倒是把家里的情况都给摸透了。”
“多谢母亲夸奖，儿媳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贡献一份力量。”
“你要是真有这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去讨好楚言。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楚言的妻子，可你到现在都还没和他圆房吧？”
盛奴儿一下子红了脸，尴尬地低下头，刚才的坚定和自信也全都不见了。
“相公他……他不喜欢我。”
“他当然不会喜欢你。在他眼里你就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不把你赶走也是因为不敢违逆我的命令罢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是您的眼线啊。”
盛奴儿拉着郭氏的胳膊，着急地说：“母亲，您能不能帮帮我？您帮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我知道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母亲您了。”
郭氏将盛奴儿的手拉开，冷哼道：“你怎么你不是我的眼线？”
“我只是您买来的冲喜丫头，怎么可能是您的眼线？”
郭氏用手嫌弃地拍了拍刚才被盛奴儿抓过的地方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盛奴儿瞬间呆住。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聪明吗？我的意思你会不明白？”
盛奴儿腿一软，跪在地上绝望地说：“母亲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相公的人，您不能让我背叛相公！”
“但你也是我的人，不然你以为没有我，你还能嫁给楚言？”
郭氏俯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五官都生得不错，可惜了这胎记……也好，有了这胎记，至少能保你不是个祸害。”
盛奴儿瑟瑟发抖。
郭氏瞥了旁边的丫头一眼，丫头把被吓得腿脚瘫软的盛奴儿拽起来，直接拖到假山后面。
“母亲您，您不会是要杀了我吧？我可以听您的安排，您别杀我……只要您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郭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没骨气的丫头。”
“没了命有骨气也没用啊。”盛奴儿哭唧唧。
郭氏站在盛奴儿身边，低着头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我们家不养闲人，你要是想活着，那就帮我监视着楚言的一举一动，每天都来和我汇报。”
“可是这……”
“怎么？有难处？”
“相公根本不愿意见我。他整天都躲在书房里，我怎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看到结果。”
郭氏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又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黑漆漆的药丸，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盛奴儿身体紧绷瞪大眼睛，想把药吐出来，但郭氏一抬她的下巴，她就给吞下去了。
“这是毒药，只要超过一天不服用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你每天到我这送信，我就会给你一颗解药，想死想活你自己决定。”
盛奴儿脸色惨白，已经被吓呆了。
郭氏又丢给盛奴儿一瓶药。
“把这东西给楚言吃了，楚言自然会去和你圆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