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阳把那个男人赶跑,盛奴儿就过去和她们姐妹俩寒暄。只是话还没说两句,叶之漾就催促着叶之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叶之阳固然是个有脾气的人,但是在这个孪生姐姐面前似乎又比较顺从,仓促地和她点了点头就带着叶之漾离开了。
叶之漾走的时候还频频朝着一个方向看着,好像是在等什么,盛奴儿倒也没放在欣赏。
大概是看功夫最好的人已经走了,那个醉酒男突然朝盛奴儿扑了过来。
周围本来站了那么多人,但这会儿醉酒男的手下也来了,围观群众全都被赶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对着盛奴儿发疯。
“你放开我!”盛奴儿吼道。
对方酒气熏天地念叨着:“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你也休想好过!既然你想救别人,那你就把自己献给我吧!”
听他这么说,盛奴儿反倒不反抗了。
不止如此,她还笑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笑声听上去可就有点渗人了。
“你笑什么?”
“您可真不挑,对着我这张脸竟然也能下得去手?”
“我不看你就是了。”男人猥琐地笑了笑说,“我看你的身材还是……啊!”
他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直瘫在了地上。
盛奴儿把刚才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从头上摘下来的珠钗嫌弃地扔到了地上。
“血!有血!”那人惊恐地大叫,“快!快把她抓起来!她要谋杀我!”
“慢着!”
众人突然朝盛奴儿这边包围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危机感,就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大喊了一声。
盛奴儿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那人竟是楚言。
楚言匆忙走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楚言?你怎么也来了?你来看我的热闹?”
楚言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不屑地说:“我是来找自家娘子的。谁像小侯爷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骚扰良家妇女?”
“娘子?”
小侯爷眯着眼睛在盛奴儿和楚言之间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大笑了起来。
“之前确实听说楚言你成亲了,谁也没想到你娶的竟是这样一个丑八怪!真是报应啊!”
“小侯爷这会儿是不觉得疼了吗?”楚言的目光放在小侯爷用手捂着的地方,“到底谁才是遭了报应恐怕还不好说吧?”
“楚言你!哎呦……”他突然又捂着自己的伤处哀嚎了起来,“今天这笔账我算是记清楚了!你和你的女人,呵,你们都给小爷我等着!”
小侯爷一边抽着气一边被手下的人给抬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盛奴儿一眼,但又实在受不了她脸上的胎记,翻了个白眼把头撇了过去。
楚言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关心地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盛奴儿说什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种走向。
楚言这是英雄救美了?
“呵呵,多亏相公来得及时。”
虽然她心里想的是楚言来不来都无所谓。
“相公和那位小侯爷是旧识?”
“我与周恒素来不合,他以前也没少找我的麻烦、羞辱我,你这次倒是阴差阳错帮我出了一口恶气。虽然我对你很不满意,但你的确也做了一件好事。”楚言语气轻快地说。
“不过今天倒真巧,相公怎么也来这了?”
“当然是因为你!”楚言理所当然地说,“我的妻子突然独自跑出家门,我这个做丈夫的难道不应该跟在你身边吗?”
“你跟踪我?”
“什么叫跟踪?我只是担心你。”
楚言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盛奴儿也没那么好骗,她当然知道楚言别有目的。
“相公这是担心我与其他男子有染,给你戴了绿帽子,还是担心我与郭氏暗戳戳地传递消息?又或者……”盛奴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相公你其实是来见其他人的,只是刚好遇到了我。”
“胡说!”
楚言马上放下了按在她肩膀的手,眼神也有些游移不定。
盛奴儿回想起叶之漾当时临走前那频频回头的样子,心想楚言之所以出现在这,可能是来见叶之漾的。
虽然叶之漾的人设似乎有了变化,但他们果然还是一对。
盛奴儿笑着走到楚言身边,主动示好道:“是妾身不对,不该随意揣测相公的心思。不管怎么样,相公刚才救了妾身,妾身很是感激,今天晚上妾身就单独给相公开个小灶,好犒劳犒劳相公,如何?”
对于盛奴儿这幅讨好的嘴脸,楚言反而没好脾气地说道:“我看你不如少出来给我找麻烦!今天你招惹的是周恒,明天谁知道你又去招惹谁?惹来了杀身之祸,难道还指望着我帮你摆平吗?”
楚言甩开盛奴儿的手就大步离开了。
深夜,盛奴儿没睡觉,扒着窗户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
楚言的书房有点远,她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所以偷偷溜出去,躲在院子里的花丛边上。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盛奴儿也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眼看着就要放弃,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吱呀一声……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果然看到楚言从书房偷偷溜了出来。
一路上楚言熟门熟路地走了好几个偏门,盛奴儿觉得这次跟踪对她来说倒也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至少她得到了一条可以顺利溜出去的路线。
她跟着楚言来到了一个荒废依旧的破庙,楚言绕着走到后面,那里甚至连一条完整的路都没有,下午的时候下了小雨,眼看着满地的泥泞,楚言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前走着。
盛奴儿拎着自己有点碍事的裙子,踮起脚尖踩在楚言的脚印上跟了过去。
“阿漾……”
她还没靠近就听见楚言有些迫不及待地喊着里面的人。
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满是惊喜地说:“言哥,你终于来了!”
是叶之漾!
盛奴儿心跳加快,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衣服沾泥了,扯着嘴角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