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儿胡同!
正是上周宋清蕊带我来纹身的那条胡同!
恍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那纹了九龙抬棺的人,一定也像我一样,是袁姐的客人。
袁姐,她到底是谁!?
在我这么思索着的时候,玥邪已经将车开进了胡同。
可明明袁姐的纹身店,在胡同尽头最后一家店的位置,而玥邪只是将车靠边停在了胡同口。
“别跟个呆子似的愣着了,”玥邪熄了车子,提醒我道,“下车。”
我听话地下了车。
看了一眼手机,这会儿刚好是凌晨一点。
整条胡同都没有人影,昏暗的路灯下,忽明忽暗的灯泡“嘶嘶啪啪”地作响,还吸引着一簇一簇的扑棱蛾子绕着飞。
“你怎么把车停这儿了?”
我问玥邪。
但玥邪并没有理我,而是转身进了旁边一家比较隐蔽的连锁酒店。
见我还愣在原地,玥邪又探出了脑袋,朝我邪气地一笑:“你不敢进来,是心里有鬼么?”
有鬼个毛线!
我看他才像鬼!
白了玥邪一眼,我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也进了酒店。
没想到,玥邪竟然在这里已经提前开好了房间,带着我直接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干净的大床房。
“时间还早,现在去不合适,”玥邪说着,在床尾坐下来,眯起狭长的眼眶盯着我,“你身上有伤,衣服也都是血,去洗个澡,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去。”
我笔管条直地站在床前,再看着他用叉开的双臂支撑着后仰的身子,总觉得这画面有点儿像……
“哦。”
我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匆惶地逃进了浴室。
玥邪给我涂的灵药,确实药效还算不错,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那一口口的血窟窿,就已经长上了一层软软的白皮。
我闭着眼睛,仰头泡在水温舒适的浴缸里,身上每一寸的毛孔,都渐渐地放松。
这一个礼拜以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精疲力竭,而答应玥邪去寻找我的眼角膜,其实,也不光是为了姨妈和宋清蕊。
毕竟,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用性命保护了我的灰婆婆。
更没有忘记她最后嘱咐我的,要我长大了,务必找到那个调包了我眼角膜的男人,再从他手里,夺回我的角膜。
在浴缸里,我昏昏欲睡。
半醒半梦间,我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正一寸一寸、轻轻缓缓地缠上我的双腿,继而,又掠过膝盖,向着我的两条大腿间试探而来。
“唔……”
敏感的肌•肤,让我轻哼一声。
随即,大脑“嗡”地一下子,我急忙睁开了双眼!
只见在浴缸的另一端,玥邪那张艳色蛊人的面皮,出现在烟煴的水雾中,对我舔着唇角邪肆地笑。
“你疯了?我在洗澡啊!”
我一边低斥玥邪,一边把水面上所剩不多的泡沫,往自己的身边拢过来,努力遮掩着胸前那不该示人的部位。
“我知道,”玥邪幽幽地挑起浮现出小梨涡的唇角,尖尖的虎牙,抵住他薄厚适中的下唇,“我也在洗澡。”
他的口气理所应当,似乎并没有觉得我们两个人共处在这狭小的浴缸内,有什么不妥。
我心里特别羞愤,想起身离开,又没办法起身!
玥邪见我脸都羞红了,他居然还“咯咯”地笑,那双碧空般湛蓝的双瞳里,闪烁着的,全都是不怀好意的光!
“陆清鸯,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玥邪敛了邪笑。
他在水中微微坐直了身子,肌肉饱满的一半胸膛,跟着露出了水面。
“有,”我没好气儿地回答他,“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想要我的眼角膜?”
玥邪凝睇了我半晌,才回我道:“因为它们很危险。”
他这个回答,都快把我给逗笑了。
“普普通通一对儿眼角膜,有什么可危险的?”
玥邪垂了垂白皙的眼帘,却没有再回答我。
正当我再要开口时,他又抢先问我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看着玥邪那张转变得一本正经的脸,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积攒了好久的勇气,才敢于对他问出来。
“我姨夫的死,和你有关吗?是你…杀了我姨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