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静默的可怕。
在陈玉舒要站起时被姜妗摁住了:“姜府如今是没落了，连下人都没了？本宫的母亲也能随意差使？”
大家许是没料到她会有脾气，毕竟以前的姜妗虽是长女，却不受宠，在姜府没有任何存在感。
下人们也是磨磨蹭蹭了许久才上前端走茶壶。
姜妗喝住下人，手指落在姜怀玉那:“你下去，让她来。”
姜怀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姐姐，你愈发喜欢开玩笑了。”
她可是姜府的掌上明珠，怎么能给贱人沏茶！
姜妗却不以为然，傲然道:“我不是以姜府长女身份让你沏茶，是王妃。你作为晚辈，该给我们沏茶。”她笑盈盈的看向萧津羽:“夫君，你认为呢？”
萧津羽自认定力不差，可眼前的女人似乎有特殊的魅力，一点一点将自己引进了她的话里。
鬼使神差中，他说:“怀柔即是长姐，亦是王妃，自然可以如此。”
姜怀玉小脸唰一下就白了，想骂人的话都梗在了心里。
白采莲碍于萧津羽的份敢怒不敢言，又心疼自己的女儿，连连站起:“王爷，怀玉打小便没做这下等事，让下人做吧。”
“难道我母亲就是该做这下等事的人吗？”姜妗眸中凌厉，像极了那地狱讨命的阎王。
萧津羽算是看出来了，王妃是借着他的威风讨债呢！
“怎么，怀玉不愿意？”她又问。
姜怀玉左右瞧了一眼，父亲根本不敢吭声，萧津羽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姐姐让怀玉做什么怀玉自然别无怨言。”她柔柔的应下，面上却委屈不已。
姜妗看见了，可她不心疼，这招数她上辈子见多了。
当初她便是因为心慈手软，见姜怀玉落泪心生怜悯，最后害得自己和母亲下场惨烈。过去被如何虐待，姜妗一刻也忘不了。
“怀玉似乎不大愿意，莫非是觉得本宫欺负你了？”
“怀玉不敢，姐姐是怀玉心底最敬佩的人，你说什么怀玉自然是极为愿意的。”
姜妗听着这些话都快吐了，演了上辈子这辈子还要演，她不累吗？也真是难为姜怀玉了，极力演出。
要不是她早就见识过这些把柄，还真的会信，然后掏心掏肺的被骗。
她瞧了萧津羽，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戏谑得瞧着她，一副看戏的样子。
这男人，也不知道帮帮她。
姜妗清了清嗓子:“那就辛苦妹妹了。”
临走时，姜怀玉还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不过这眼神只有她看得见。
白采莲估摸是担心她女儿，也跟着去茶房了。
一时间，两个烦人精都走了，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姜妗撇下萧津羽和陈玉舒话家长里短，而姜少军则是毕恭毕敬的与萧津羽聊国事。
乍一看，他们才是一家人。
不过片刻，姜怀玉便楚楚可怜的跪在萧津羽面前:“怀玉无用，求王爷开恩……”
接着，她伸出那双青葱白嫩的手指，只是上面多了红色的伤疤。貌似，是被热水烫的。
白采莲添油加醋道:“怀玉自小也没做过这些杂事，怀柔你是知道的。若是你心中有恨，觉得我们阻止你成为四王妃那就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好了，怀玉她是无辜的啊！”
“姐姐，当初是我不对。你从小便爱慕四皇子，是我阻断了你们之间的缘分，怀玉对不起姐姐……”
这两人一唱一和，哭哭啼啼。
身侧，炽热的目光几乎要灼烧了姜妗。
来自萧津羽。
也许现在的他不爱自己，可贵为王爷，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爱慕别的男人？
姜怀玉这是挖坑给她跳呢。
记得上辈子她便是跳了坑，还求萧津羽放她走。如今想来，可笑至极。
姜妗清冷的容颜浮现着淡淡的笑，轻言轻语:“怀玉真会说笑，我和四皇子从未见过，何谈爱慕。”她不急不慢的牵着萧津羽的手:“何况，我是王爷的人，我的心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姜怀玉瞪大了眼看她:“可姐姐之前才说非四皇子不……”
萧津羽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本王和王妃的感情问题自然会私下解决，小妹是不是该管好自己的嘴？”
姜怀玉一怔，回过神才想起来自己冒犯了萧津羽。
“是怀玉的不是。”
萧津羽倒是好脾气，陪她在姜府待到了晚上。
迫于他的威名，姜少军又命人将姜妗的房间打扫了两下，还添置了家具。
她第一次感受到抱大腿的好处。
软乎乎的床让她舍不得起来，直到萧津羽推门而进。
他瞧着在床上贪恋的人嫌弃道:“不过是个床，本王届时给你房间放十个八个。”
“那我房间也放不下啊。”
“本王在京城还有五处府邸。”
姜妗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她过去怎么不知道萧津羽如此富有！
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毕竟床太多睡不过来。
她抱着被子娇俏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眼珠子乌溜溜的转，声音像掺了蜜般:“夫君，该歇息了。”
“你先睡。”
“夫君还要做什么？”她委屈巴巴的拉着萧津羽的手:“大婚之夜夫君便撇下怀柔走了，如今还要再离开吗？”
这一刻，她多希望萧津羽会同过去那样抱住她。
眼角有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她的心也开始酸涩了，眼眶发红的厉害。
“夫君，夫君……”
声声呼唤惊起了萧津羽心中的涟漪，那颗如珍珠般的泪好像落在了他心上。
疼的窒息，有种想为她擦泪的错觉。
“别哭了……本王没欺负你。”
“可你不和我一起睡觉。”
“王妃可以再矜持一点……”
“老夫老妻了还矜持什么？”
有那么一瞬，萧津羽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好像，他们真的老夫老妻，越过了千年。
可想到白日姜怀玉说的那些话他便没了滋味。
“你心里惦记别的男人，何需本王？”
姜妗嗬嗬一笑:“原来王爷在意的是这个啊？”
“你爱何人本王不关心，但不要丢了王府的颜面。”
她忍不住逗他。
“若是我真的爱上别人了夫君会怎么做？”
“……”
他想说杀了她，可嘴里却发不出一个字。
罢了，回去就让孤雁砍了那株荔枝树，看她怎么吃荔枝！
萧津羽叹了口气，吹灭了蜡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