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的这些讲述,让我们震惊的发现,在秦朝时,我们就有了“录音机”——虽然这种录音机很原始,但以当时的条件来看,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天才的设计,但这么伟大而重要的发明,为何不公布于众,而是要保密呢?
当我们说出自己的这个质疑时,秦晴并没立即回答我们,而是先看了看王教授,仿佛是在征求王教授的意见,王教授对秦晴微微点点头说:“没事,可以告诉他们了,大家都签保密协议了,并且这个级别的秘密,也不是最核心的。”
征得王教授的同意后,秦晴这才说:“好吧,那我就告诉大家。我们清了相关的专家,把那个磁石罐子上录得声音,全部提取了出来,并转录到高保真的现代录音设备上,让我们感到震惊的是,罐子上保存的录音非常清晰,其录音效果出奇的好,并且在经过两千多年后,声音信息几乎没丢失。
我们古人的智慧和技术,真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而我们听到录下来声音后,都无比的激动,那可是两千多年的声音啊!并且,那种录音不只是简单的一两句话,而是两个人三分多钟的对谈。
这段两千多年前的对话,其学术价值不可估量,它为秦汉口语、甚至整个汉语体系的演变,提供了一个参照系,有了这个参照系后,中国古代口语的研究就可以有实质性的飞跃;这段录音,就是中国语言文字的活化石,并且是独一无二的活化石。
但除此之外,它对于国家的安全,还有更加深远的意义,一段两千多年的语言,怎么会和国家安全扯上联系呢?
因为可以用这两千多年的语言片段做基础,发展出一套几乎密码系统,广泛应用在军事、经济、外交等很多领域。为什么要用两千多年的语言片段做基础发展密码呢?说起来,这很深奥,涉及到密码学领域了。
但简单地说,随着现在计算机功能越来越强大,对于任何人工设计的密码,只要计算功能足够强大,都可以很容易的破解,因此,各国的密码学家们,都采集自然界的声音和数据,来设计密码,比如,很多国家专门在荒凉的地域,采集底壳的震动数据,做成密码,这种自然界生成的密码,比计算机生成的密码更难破解。
比这种纯自然数据更好的,是用一种失传的语言作为密码,那就是更难破解了。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二战期间关于密码编制的一件事。
二战时,在太平洋战场上,不论美国密码如何换,日军总能破译,这令美军在战场上吃尽了苦头。为了改变这种局面,美国方面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用印第安人的纳瓦霍语为基础,编制一套密码。
根据当时的资料记载,通晓这一语言的、非纳瓦霍族人全球不过30人,其中没有一个是日本人。如果用纳瓦霍语编成一套密码,日军情报部门将很难再破译。
事实也正证明,这种设想是正确的,对于这种密码,日军始终没能破译,而这一举措,对美国的胜利也功不可没。
而我们那一段秦汉时期的语言,如果用来编制密码的话,比纳瓦霍语还要有优势,因为古秦汉口语专递信息的能力,比纳瓦霍语还要好很多,短短的几个字,就能表达丰富的含义和感情,并且绝对是失传的文字。
因此,那段秦汉时期的录音,就是一个最难破译密码的’源代码’,当然要极度保密,包括我在内,现在有机会听到那段录音,并进行研究的,全国——或者全世界——不超过10人。”
秦晴介绍完后,我们都震惊的好久说不出话来,现在我才渐渐明白——秦晴作为一个专门研究中国古代语言的青年学者,为何能加入核心机密部门了。因为要研究那段秦汉时期留下的录音,必须有秦晴的这种学术背景。
王教授这时微笑着说:“现在你们明白了吧,秦晴可是国宝,简直比大熊猫还要珍贵,她;那段录音我都资格听呢,作为搞秦汉史的,我真是羡慕她。”
秦晴谦虚的笑笑说:“嗯,对,这段录音,已经不是简单的学术问题了,它涉及的层面太多,也太重要,所以对这段录音的保密程度极高,很幸运的是,如此重要的一段录音,我可以不限次的反复听,并以这个语言片段为基础,我和国内最杰出的语言学家、历史学家和计算机专家,复原出整个秦汉语系。
所以,对很多人说,秦汉时期的口语,早已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中,找不到一丝踪影,但对我而言,那却是一种活生生的语言,我所有的精力和智慧,都投入其中,因此,一到这个小县城,听到他们的方言后,我感到无比的亲切,虽然这种方言和秦汉语言仍有很大的差别,但无论是语调、词汇、还是语法,仍然残存着很多秦汉语言的痕迹,所以,对于这里的方言,我是基本能听懂的。
但我也知道,这里的方言和秦汉时期的口语,本质的区别在哪里,因此,我听到王同录音里,那一对男女的说话,就马上意识到,那才是真正的秦汉古语。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那两人怎么能说那么地道的秦汉古语呢?
另外,他们说的秦汉古语,和我们根据那个语言片段复原出来的秦汉古语,非常吻合,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我们的复原是成功的。”
“会不会是你们复原出来的秦汉古语泄露了,那一男一女学习的语言,就是你们复原出来的秦汉古语?”胡梦质疑到,此刻,她对秦晴的醋意,好像暂时放下了。
秦晴连连摇头说:“这绝对不可能,我们团队只有五个人,除我之外,还有两个语言学家,两位计算机软件专家,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并且签了保密协议,更重要的是,他们四个,只配合我做些辅助性工作,并且除了我之外,他们谁也不会说这种秦汉古语,你们都知道,学一门语言是非常难的,需要经过经年累月的练习,才能熟练掌握,但那对男女却说的非常流利,其程度和我差不多。”
大家都不说话了,既然各种可能都不“可能”,可那两个人怎么偏偏就会说秦汉古语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完全无解。而我们来这个小县城里,才不过两天时间,但这两天里,遇到的种种诡秘的事件,简直就像一个个无法穿透的迷雾,我隐约觉得,这些诡秘事件的背后,好像有种某种神秘的联系。
“先不去管它了,王同说说,你听到吴警官进医院的那个办公室后,和他们局长说了些什么呢?他们不是说的方言吗?你能听懂?”王教授转移了话题,而他问的这个问题,就是刚才我原本想要问的。
王同点点头说:“那个局长应该不是本地人,所以吴警官和他交流时,都是用的普通话,所以很容易就能听懂了,我现在放出来给大家听吧。”
说着,他又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从手机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虽然与那天晚上的录音相比,嘈杂了很多,但还是能听出来两人说些什么。
就听吴警官说:“刘局,他们五个人来医院了,说是要见张大军教授,我说打电话向您请示一下再说,您看怎么办?”
不知为什么,那个刘局长并没立即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就听他缓缓地说:“嗯,我觉得那两人忽然坠井,还有这两个消防员突然受伤,好像不是偶发性的事故,我总觉得这两件事的背后,还藏着什么似的,虽然我们还没有证据;今天来的五个人的身份,我已经打电话向省里核实过了,省里也打电话向更高一级的单位核实,最后传达下来几个原则 ‘不要问太多,不要干预他们要做的事情,对他们提出的要求尽量配合’,看来这四个人的来头不小啊,要做的事情,也属于机密级别的了,那咱们也不要多问,尽量配合他们就是了。
还有,我来医院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要保密,另外,我去那个石井现场的事情,也要保密,好了,你去吧,有些事,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听完刘局长的这番话,我们才知道,他已经打电话核实过我们身份了,并且他还怀疑两个人掉进石井里、以及两个消防员的受伤,不是偶发的事故。虽然还没见过这个刘局长,但他的老练、甚至可以说是狡猾,还有一种特殊的敏锐,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他去医院、还有那个石井的事情为何要保密呢?我们想不明白,对我们来说,这又是团迷雾。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连忙走过去打开门,发现竟然是吴警官,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岁数和王教授差不多,大概五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很有学者气。
“这位就是张大军教授,刚从医院回来,听到王教授要见他,连房间都没去,就过来了。”还没等我说话,吴警官就介绍说。
“哎呀,那太不好意思了,本来是该我们拜访的,快进来,张教授。”王教授热情的把张大军让了进来。
“哈,不用客气,听说是您想见我,我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你电视上那些讲考古的节目,我可是每期必看的,还有你写的书,我也差不多都看过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原来这个张大军教授,竟然也是王教授的粉丝,这样一来,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而吴警官推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把张大军带到我们这里后,就告辞走了。
这个张大军教授虽然是个学者,但说起话来却很豪爽而热情,闲聊了一阵后,王教授就切入了正题:“大军兄,不瞒你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做些考古调查的,因为这一带的山洞中,据说有很多壁画,我们想过来看看,但听说那两个消防员进入石井后,伤的很重,于是我们也很担心,是不是这里一般的山洞中,也会有这种可怕的气体呢?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这到底是什么毒气啊,有办法防范吗?听说那两个消防队员进石井的时候,还带着氧气筒,并没呼吸石井中的气体,但却还是伤的那么厉害,这种毒气真是太可怕了。”
王教授问的很有学问——既没暴露我们真正的目的,把想要问题还都问了出来。
张大军听完王教授的问题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茶水,狠狠地喝了两口,仿佛是在掩饰自己的某种情绪似的,然后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那种表情里有震惊、恐惧、不敢相信、还有一丝困惑,他稍微顿了顿,这次缓缓地说:“不瞒你们几位说,使那两个消防员受伤的气体,在我来之前,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气体,比现有的一切化学武器都可怕。”
说到这里,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此时,我注意到他端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