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绾,赶紧磕头呀,你现在这态度,哪有求人该有的样子?”
一旁的生日蛋糕被砸的稀烂,女人将高跟鞋踩在盛若绾无力的手上,笑容灿烂得有些扭曲。
这是一场生日宴,盛若绾被骗来包间之前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她喝下陈娇娇敬的酒,浑身无力地倒下去。
“瞧瞧这张脸,平日里不是高傲的很吗?最后还不是要跪在这里求我赏你治疗费?”
陈娇娇用长长的指甲掐着她的下巴,直到手下的皮肤渗出血来,表情也很快变得阴毒:
“你知不知道,我最恶心你这贱样?!”
“啪!”
巴掌声响起,女人甩甩手,掌心被方才的力道震得发麻。
很快,盛若绾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白皙的皮肤被指甲刮出两条长长的血痕。
她狼狈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自己最亲近的表妹,“陈娇娇,为什么?我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妹妹……”
“亲生妹妹?!”
话没说完,立刻就被陈娇娇尖着嗓音打断了:
“你少跟我套近乎,谁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立你冰清玉洁的人设?!
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不是经常施舍我吗?今天我也要叫你尝尝我的滋味!”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十年来的细心照顾,她捧上自己一颗真心,在对方的恶意揣测下,居然全成了施舍算计。
“我真心对你,你却狗咬吕洞宾,当初瞎了眼,该让你被那赌鬼打死!”
“啪!”
又是重重地一记耳光。
盛若绾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口中肿胀的伤口传出钻心的痛,血腥味渐渐开始在嘴里弥漫。
陈娇娇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是,你帮我解决了那赌狗?既然你这么好心,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争取个女主角怎么样?
待会陈董来了,只要你好好伺候他,我就替你交上爷爷的医药费。”
陈娇娇越说越兴奋,抓住她头发的手也随之用力,表情中透露着好事将成的疯狂。
“放心,你帮了我,我也会投桃报李。你那些被扒光的视频,我已经让人传到了网上!
你说……要是网上那些影迷们,发现他们追捧的影后,是个人尽可夫的表子,会是什么反应?”
扇巴掌似乎已经不过瘾了,陈娇娇扯住她的头往地上猛磕了两下,随后又站起身来,尖锐的高跟鞋对着她狠狠踢了几脚。
“真不知道傅修寒看上你什么地方,我倒是要看看,等你成了破鞋,他还要不要。”
扭曲,卑劣,尖酸刻薄。
原来这才是陈娇娇的真实面目。
盛若绾眼眶通红,心中恨意如野草无限疯长,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我出事,松柏不会放过你的。”
明明是她用来威胁的底牌,女人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嘴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沈松柏?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沈总刚刚收购下盛家的产业链,现在恐怕忙得抽不开身,
再者,就算他知道你的情况来找你,你说......在合作伙伴和狗皮膏药之间,他会偏向谁?”
合作伙伴?
沈松柏和陈娇娇何时成了合作伙伴?
盛若绾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她不愿意相信,更不敢细想。
可陈娇娇偏不如她的愿,非要撕开这温柔的表象,再捅上她一刀。
“你还不知道吧?老宅那把烧死你父母的火,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哦对了,还有你那老不死的爷爷,也是被他说出真相才气出的脑溢血!”
“他们死的好惨呀,被烧死的时候,还在一声一声地叫着你的名字呢哈哈哈……”
难道......都只是假的吗?
冬夜里为了她一个电话,横跨两国赶来陪她的身影;汽车失控时将她护在身下,将她视为生命的傻子;还有从小到大,替她抗揍挨骂的受气包......
如果深情可以表演,爱意也可以伪装,那她一直身处的,是什么地方?
盛若绾下意识地否认。
“不,不可能!松柏不会这么对我。”
虽然沈松柏从没回应过她的告白,但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他说过等他处理了手上的麻烦,他们就能在一起的。
“是他不会,还是你不敢相信?”
陈娇娇俯身点燃了一支烟,一只手狠狠掐着盛若绾的脸,另一只手将滚烫的烟头按了上来。
看见盛若绾痛苦地皱眉,她嘴角荡开一摸轻蔑的笑。
“说起来,你还真是失败,居然连你那两个堂姐表哥都对你恨之入骨,你家那些破事,单靠我一个人可不行。”
种种事件都和那些人的异常对了起来。
盛若绾立刻明白了一切。
是她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是她害父母惨死,害爷爷住院!
心中的愤怒同燎原之火一般,灼烧着她每一处感官。
盛若绾想站起身来,想让那两个罪魁祸首血债血偿!身体却动弹不得,只有泪水从几欲流血的眼中大滴大滴掉落。
“陈董喜欢玩虐,我的好姐姐,你可要撑住啊。”
说话间,门一开一关,室内的角色就换人了。
房间里很快响起窸窸窣窣脱衣服声,一道油腻猥琐的声音:
“小美人,怎么被打成这幅样子,快让哥哥来好好疼疼你……”
身上冰凉一片,盛若绾从未如此无力,强撑着意识夺过对方手中的刀具。
桌上的一排烛台随她的动作被打翻,迅速点燃了不远处的软榻,可她无暇顾及。
锋利的刀尖果断地刺入那人胳膊,随后猛地抽出。
带血的刀刃反射出银色的寒光,转了个方向,没入她的心脏。
“草!这贱人疯了!”
弥留之际,房门被重重踹开,随后,身上被盖了被子,似有若无的清香萦绕在鼻间。
盛若绾被人抱了起来。
面前是一章风光霁月的脸,此刻正情绪焦急地叫她:“若绾”
俊美无俦的人红了眼,压着嗓音轻声问,
“若绾,疼不疼?撑住……”
傅修寒?
陈娇娇居然真的追到傅修寒了么?
所以他现在是过来看她笑话的吧。
也是,她现在癫狂的姿态的确可笑。
身体的状况已经不容她多想,盛若绾想要咳嗽,却在剧痛下呕出一口的鲜血。
陈娇娇!沈松柏!以及那些联手伤害她家人、朋友的亲戚!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
“这孩子怎么还不醒啊?这都已经昏睡两天了。”
老人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很快,另一道女声,彻底让盛若绾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哎哟爷爷,您别着急呀,医生不是说了吗,姐姐只是忧虑过度。”
是陈娇娇。
她还是活下来了吗?
盛若绾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静惊动了盛爷爷和陈娇,两人连忙过来看她。
“若绾醒啦?想不想吃东西?”
“姐姐,喝点水吧,我给你买了……啊!”
陈娇端过来的水,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盛若绾打翻泼在了脸上,此刻脸上的妆容都被冲花了。
泼水当然不能消散盛若绾心中的郁气,但她却没再动作,反而注意到了自己的手。
盛若绾之前是学钢琴的,所以一双手要比其它人更注意一些。
而此刻,那双原本应该被虐待得面目全非的手,正灵活自如地拿着杯子。
在灯光的映照下,那双洁白如初的手,透过玻璃杯,出现在盛若绾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