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云漫夏带着满满的期待到了餐厅。
白鹤渡答应她了,要陪她一起吃饭!
餐厅里空荡荡的,他还没下来,云漫夏坐下,开始耐心地等。
但直到饭点,白鹤渡也没有出现。
她忍不住往楼上的方向看了眼,问:“九爷呢?”
吴婶淡淡道:“九爷有事。”
“九爷答应了和我一起吃饭的,你刚刚叫他了吗?”
“叫了,九爷没时间,夫人先吃吧。”
云漫夏看她一眼,没再说话,起身就往楼上走。
吴婶老脸一沉,想要拦她,云漫夏却动作灵巧,避开她往楼上去了。
到了书房门口,敲了两下,林深过来开门,意外,“夫人?”
云漫夏往里面看,“九爷还在忙吗?”
林深还没回答,里面先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怎么了?”
林深识趣地让开。
云漫夏眼前没了遮挡,一眼就看见了宽大书桌前的男人。
他正放下一份文件,侧头朝门口看来,侧脸英俊迷人,气质雍容尊贵,还自带一股深沉气场。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重重跳动了下。
忍不住想,这个男人魅力这么强,上辈子她怎么就没看见呢?
“到晚饭时间了。”扶着门框,她委婉地提醒他。
白鹤渡看了眼时间,终于想起答应过她什么。
“是我忘了,抱歉。”
“没事!我不是来叫你了嘛!”云漫夏抢在林深之前,跑过去给他推轮椅。
林深本来想说他来,但见九爷没出声,又不动声色将脚缩回去了。
餐厅。
吴婶见云漫夏竟然真将九爷叫下来了,脸色微微变了下。
白鹤渡看到桌上早已经摆放好的饭菜,说道:“下次不用自己跑上去叫我,你可以先吃,让佣人去就好。”
云漫夏瞥了眼吴婶,“我让吴婶去叫你了啊,但吴婶说已经叫过了,你很忙,不吃。”
吴婶心里一咯噔。
察觉到九爷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忙道:“我记得我是叫了的,原来是记错了吗,唉,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
“是我忽略了这点,以后这种事,吴婶还是让其他人去做吧。”女孩的嗓音清灵悦耳,“免得再像今天这样,我差点就没能和九爷一起吃饭呢!”
说着拉着白鹤渡的手晃了晃,软声撒娇:“老公,你说对吧?”
突如其来的亲昵,令白鹤渡身形微微凝滞了下,但他看着手臂上那只漂亮的小手,并没有抽开。
那瞬间他有些走神,都没去看吴婶,只应了声:“嗯,说得对。”
吴婶:“……”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九爷竟然也纵容她!
看见吴婶脸色,云漫夏得意一笑。
吃过晚饭,宁非又来了。
他除了是白鹤渡的下属,还兼任他的医生。
云漫夏回房间的时候,撞见他和吴小雅站在主卧门口,吴小雅手里拿着一个药箱。
他正告诉吴小雅,给白鹤渡换药的时候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云漫夏美眸骤然一眯。
换药?
白鹤渡又不是没有老婆,有她在这,用得着别人?
见她过来,吴小雅笑得挑衅极了,故意展示了下手里拿着的药箱,腰杆都挺直了。
“夫人,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话,那得等会儿了,我现在忙着去给九爷换药呢。”
说着就要进门。
手上却倏地一空——
东西到了云漫夏手里。
“你干什么?!”吴小雅笑容一收。
云漫夏:“很感激你这份心,不过换药这种事,就不用你了,我来。”
“凭什么?!”
“凭什么?”云漫夏笑了,问得好,“就凭我和九爷的关系啊,有我在这,用得着你吗?”
说完,无视对方难看的脸色,她施施然进了门。
房间里,白鹤渡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换了浴袍,隐约露出紧实优美的胸膛。
云漫夏才瞥一眼,脑子里就反射性地浮现出昨晚的情景,耳朵顿时控制不住悄悄红了。
“怎么是你?”看见她,白鹤渡有些意外。
短短一句话,让云漫夏脑子里的绮念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心里沉闷闷的。
怎么不能是她?他想看见的是谁?吴小雅吗?
想到刚刚要不是她恰好撞见,吴小雅就进来了,她心里更加郁闷。
“……我来帮你换药。”
白鹤渡顿了下,说:“这种事不用你做,去休息吧,让别人来。”
“哪个别人?”云漫夏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像是质问,她又急忙收敛神色。
“我是你妻子,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虽然因为他腿上有伤,两人还没去领证,但那是早晚的事了,所以她说得理直气壮,哼哼说,“我就要帮你换药!”
白鹤渡哑然。
本来是想着伤口不好看,怕吓到她,所以委婉地拒绝,但看着她这固执的样子,他难得冒出些许无奈的情绪。
“那过来吧。”
他的伤在右腿小腿处,纱布拆开,伤口十分狰狞。
云漫夏的手轻轻颤了下。
白鹤渡垂眼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女孩,眼底神色不明,轻声问:“吓到了?”
“没有。”云漫夏低头拿药,声音闷闷的,“我只是想,你肯定很疼。”
更恐怖的伤口她都见过,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心疼。
白鹤渡有一瞬间的错愕,全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疼。”他哑声说。
云漫夏才不信。
她认认真真给他处理了伤口,最后缠上新的纱布,才舒了口气。
“好了,回去休息吧。”白鹤渡温声道。
云漫夏应了声,将医药箱收拾好,才离开。
出门的时候,发现吴小雅竟然还在外面,见她出来,对方不甘地刮了她一眼。
云漫夏心情又不好了,“你怎么还在这?”
“九爷明明是叫我给他换药!”吴小雅说道。
云漫夏一顿,“九爷叫的你?”
“不然呢?哼!”吴小雅得意非常,“你抢了我的机会又怎样?还不是这么快就被九爷赶出来了!”
云漫夏微微垂了下眼,没理会她,几步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一早,白鹤渡难得出现在餐厅。
但云漫夏还是有些郁闷。
她从头到尾都蔫头耷脑的,有别于之前活泼的样子,让白鹤渡看出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