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防贼不如捉贼。”顾庭冷笑。
到底是不是惺惺作态,一试便知。
秦苏苏则早已将兵书忘之脑后,开始筹划另一件事情。
回到将军府,她便去煮了好些牛肉,用特制的法子制作成肉干,又去做了些烧鸡和松软的糕点。
一并装满了好几个食盒,叫人装了车。
“小姐,昨日咱们才去了营地,今日又要去?”碧溪对此殷勤的态度实在不解。
昨日去时将军分明已经有些不悦了,今日再去叨扰,恐怕要惹将军发火。
秦苏苏笑:“不过是去送些吃食,并不碍事。叫马车慢些走,傍晚时分能到即可。”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自然是知晓,只此行并非为讨好顾庭,她是别有目的,送吃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本来从城中到西山营地也要不了一天,但他们出发得晚,这会儿马车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西山营地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顾庭再次接到夫人来探望的消息,忍不住摸了一把下巴,有几分懊恼。
正好是军营是放晚饭的时候,几个副将端着饭碗在远处看热闹,十分下饭。
“怎么又来了?”
顾庭走到马车边,看到下人拿出来一个个的食盒,有肉香从里面飘出来,勾起人的馋虫。
他想到她手艺不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特意给我送吃食来?”
秦苏苏点头:“昨日见将军瘦了许多,便去做了些肉干点心,将军要多吃才是。”
她未说一句心疼,眼里却满是担忧。
见他没有责备,她将食盒打开,挨个介绍,又说明哪些食物可储存些时日,尽可以囤着慢慢吃。
花样繁多,想得也很是周到。
顾庭叫人将食物都拿回营帐,自己提了那盒子牛肉干,又看了看天色:“回去的时候要快些,若天黑了路便不好走了。”
正好李炎跑了出来,要替将军拿那盒子肉干。
其他副将都去眼馋其他食物了,他没抢到一盒,便想来将军这儿碰碰运气。
秦苏苏在心里道了一句‘凑巧’,抬眸轻柔的道:“我有些怕,将军可否调几个人来护送我一段,入了官道我便不怕了。”
她出门时只叫了个车夫和碧溪。
这么一看,主仆三人傍晚赶路,确实不大安全。
正好李炎来了,顾庭便叫他带几个人护送秦苏苏回城,自个儿提了食盒回营帐慢慢享用。
虽然只说了送上官道,李炎却不能这般敷衍,人是一定要送到城里才能回去交差。车队进入官道,走了一阵后太阳便已落了下来,天边挂着晚霞,映照得天空如火烧一般。
秦苏苏突然说身子不适,想借个院子落落脚。
恰巧不远处就有个村子,李炎笑道:“我家就在前边村子里,夫人不如便去那里歇歇吧?”
“好,有劳。”
就这样,车队在村子里落了一下,秦苏苏与李炎的家人也打了个照面。
回到城里,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松柏院的那位早已睡下,秦苏苏便不去叨扰。
过了两日,李渊那里便稍来了消息。
碧溪接到消息,赶紧来报与秦苏苏:“说是昨晚那人就输了不少,今日带了更多的银两又去赌了,现下还没出来。”
“拿些银子,叫你表哥多雇些靠谱的人手,等那小子出来便直接绑了。”秦苏苏快速的吩咐。
她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等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前几日让你去准备的马车,可都准备妥当了?”
“都准备好了,现下是要直接去李副将家里,把其他人也绑走吗?”碧溪问。
秦苏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如何能绑?既准备好了马车,我便亲自走一趟。”
对付李炎弟弟那等混账的赌徒,讲道理是没用的,还是绑了丢上马车比较快捷。等到了目的地,也要着人好生看着,勿要再生事端。
至于李炎的妻儿和老母亲,她便得寻个借口接走。
前些日子回城途中,由着李炎护送在村里落了个脚,她已经与她们打过照面。
这会儿秦苏苏亲自去了村里,寻到李炎的妻儿母亲。
“庄子上缺个能帮衬的,李副将那日又说起家里人勤快,这便想到了来寻你们。庄子上都管吃住,你们只收拾几件衣裳便好,马车已在外头等着了。”秦苏苏随意寻了个借口。
庄子确实是有,只不是将军府的,而是她母亲丢给她的几个庄子。
这般一来,总不至于再叫人算计了去。
有活计做,工钱给得又不错,李炎媳妇只满口答应,收拾了东西带着婆母儿子一道去庄子上。
至于那赌徒弟弟,先一步被绑到了庄子上看着,安全得很。
将人送走第二天,碧溪便又来了消息:“赌场在着人寻李副将的弟弟了。”
“终于来了……”秦苏苏轻叹,“派人去西山营地送信给李炎,就说他家人有危险,让他速速去营救。”
“小姐,李副将若不信怎么办?”
“不信?那就多递几次消息,一刻也不停歇。”秦苏苏笑。
李炎心系家人,一次两次可能不会信,但是若说得多了,便是不信也会信了。
一切都已经布置好,只等猎物落入陷阱了。
此时的赌坊找遍了城中三教九流的地儿,都没能见到李炎弟弟的身影,赌坊老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差人将消息报与上头知道。
“妈的,这小子不会跑了吧!”
“前几天他在赌场赢了那么多,这两天还没输完,应该不会跑。”有打手分析,“说不定是被家里人关了,要不干脆去他家里看看。”
反正上头的意思是要控制住李炎的家人,他们现在直接去把人绑了就是。
赌坊老板觉得很有道理,又实在是怕李炎弟弟跑路,于是带了几个打手就往村子去。
一摸到李炎家里,众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