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王的第二次小笺还是没得到回信,当他想传第三次时,得到了眼线全被拔掉的消息。
“这事是谁做的?”
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性将他埋的眼线全找出来,精准得就好像按着名单找的人。
暗卫道:“是秦大小姐出的主意,她身边的丫鬟碧溪去办了此事,发卖下人乃是将军府老夫人发了话。”
“拿我的人去投诚?”翎王气得咬牙,“好、很好,她秦苏苏是翅膀硬了,都学会换大腿抱了。”
“王爷,属下以为秦大小姐兴许只是在耍脾气。”
翎王不悦的扫了暗卫一眼,整理了下衣衫:“本王是有那么多闲时间去哄一个女人么?她秦苏苏既然不识好歹……昨儿户部那边是不是来了帖子?”
“是,户部尚书家老夫人大寿,摆了宴席。”
“着人准备一份寿礼。”
既然秦苏苏油盐不进,那他便先去整整秦家。工部最近有一笔工事款项还未到位,正巧此事便是秦侍郎负责,那么他便先去户部尚书那里走动一二,将这笔款多压些时日。
等秦家受不住了求上门来,自有她秦苏苏好受的。
不过一粒棋子,也敢跟他这般耍小性子!
将军府内的动向,自有暗卫报给顾庭。
顾庭倒是没想到,秦苏苏自个儿将翎王的眼线都给拔了,这是在暗地里向他投诚?
他这个夫人,真真是花花心思多得很,看来他得尽快抽空回府一趟了。
因要出席尚书府老夫人的寿宴,秦苏苏置办的一身行头便沉静了些,并未整那花里胡哨的一套。
她如今已经嫁了人,无需如那闺中小姐们一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吸引谁。
宋氏看到她的装扮也极为满意,称赞道:“不错。”又叫于嬷嬷拿了个翠玉镯子来给她戴上:“手腕上也太素净了些,戴好。”
“多谢母亲。”秦苏苏浅笑着摸了摸手镯。
宋氏拿出手的东西自是极好,触手只觉一阵温润,真真是块好玉。
户部尚书府的宴席,收到帖子的基本都会来,将军府的马车到时,早已是宾客盈门的景象了。
小厮在前边引着各位宾客的马车,还有些时候才能疏通,客人们只坐在马车里等着。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直到一声娇喝传来:“大胆奴才!弄脏了本小姐的衣裙,你赔得起吗?”
这声音,真是好熟悉。
秦苏苏几乎马上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偷瞄着宋氏还在闭目养神,她便悄悄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往外看去。
与他们隔了几辆马车,停着一辆低调沉敛的马车,但车厢上那个翎王府的标志使得它一点也不低调。
站在马车前提着裙子训斥小厮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秦明月。
想是秦明月瞧见了翎王府的马车,跑过去打招呼,只是没想到人多嘈杂,不知怎么被小厮弄脏了裙子。
秦明月挡住了路,马车动不了,翎王等得很是不耐烦,索性走下马车。
“王爷!”秦明月欣喜喊道。
翎王淡淡扫了她一眼,让小厮领路往府里去。
没有巴结到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秦明月气恼的剁了跺脚,回了秦府的马车里。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车队继续缓缓前行。
秦苏苏放下车帘,心中冷然一笑,看起来翎王对秦明月也并不待见。那么上一世,秦明月又是怎么跟翎王勾结上的呢?
“那些跳梁小丑的做派,少看些为妙。”宋氏已睁开眼睛,缓缓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警告。
秦家那个当初敢弄出替嫁的事来,宋氏自是不喜。如今倒也庆幸,还好嫁进来的不是那个搅家精。
秦苏苏点头听训,乖巧的应了是。
很快他们就进了尚书府,女眷直接去了后院,宋氏带着秦苏苏去给尚书府老夫人拜寿。
花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夫人小姐儿们,夫人们聚集在寿星身边说着吉祥话,小姐们则是在另一边玩耍。
宋氏带着秦苏苏给尚书府老夫人送了寿礼,就入席和夫人们坐着说笑。
秦苏苏就坐在她旁边,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帮自家婆母添个茶水递个点心,恭谨孝顺得很。
夫人们看了喜欢,便会打趣几句宋氏好福气。
也有些看了眼红的,开口便道:“还是宋姐姐会享福,媳妇儿调教得这般乖巧,哪像我家里那几个,恨不得翻了天去!”
调教都是用在下人身上的手段,这话面上说的羡慕,其实是在讽刺将军府娶的不过是个替嫁的不受宠女儿。
小家子气的媳妇儿,便是上不得台面。
宋氏眸色阴了阴,喝了口茶水才笑了笑道:“我就一个儿子,府中自是安安静静,倒也过得平和。不像夫人你家里,倒是热闹得紧。”
整日闹得鸡飞狗跳,是个菩萨都没脾气生受着。
娶的媳妇都是名门之后又如何?一个个都是搅家精,不知何时便要搅得家宅不宁。
“姑娘家的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性子活泼些也讨喜。”林氏不阴不阳的顶了一句,又看了眼正玩耍的小姐们,“看见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们,叫人心里都乐开花儿了。”
再看看沉闷安静的秦苏苏,真是不讨喜呢!
宋氏还待要说,秦苏苏按了按她的手臂,递了杯茶过去:“母亲且喝杯茶水,浇一浇火气。”
又抬头看向宋氏,柔柔的笑了笑:“待会儿还要去给老夫人祝寿,我不想穿着一身脏衣衫去,便只好安静些了。妹妹性子活泼,确是令人欢喜,还未进门便叫许多人都认识了。”
尚书府门口的闹剧发生了不过一会儿,但奈何秦明月声音不小,当时正在等待着的人都看到了。
这可真是讨喜呵?
林氏一时吃瘪,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