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姥姥执意要抚养我的原因让舅妈觉得实在是太晦气了,害怕被我给连累,所以23年前就已经和姥姥分家了,这么多年来姥姥一直都是跟我一起过的,想到这些,我的心情有些惆怅起来。
我总觉得是我拖累了姥姥,可姥姥总说没有谁拖累谁,这一切都是命定的,因为谁也不可以决定相遇跟缘分,能遇见就是缘分,有缘分就要顺其自然的接受。
尽管姥姥总是这样安慰我,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让她受罪了,毕竟现实真的太过于残酷。
来到医院,红姐被送进了急诊室,医生吩咐我去交费,我看了一眼手机余额,应该还能够撑一撑。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医院了,以前来的时候只觉得医院里的冷气很冷,消毒水太难闻,现在却觉得医院里多了很多的“人!”
从医院门口到急诊室,哪里都有几个脸色苍白的魂魄,我低着头不敢多看,从头到尾紧绷着一根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冷森森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在我身上,冷得我不停哆嗦。
交了押金我就赶紧回去找红姐,一刻也不敢逗留。
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悄悄呼出一口气,心里有点儿庆幸。刚刚踏进去一只脚,原本空荡荡的电梯里立马站满了脸色死灰还穿着病毒的病人。
他们全部都双目空洞,嘴巴发黑,一张脸白的跟墙壁一样,脚尖不着地,半悬浮在空中,有的人死得很惨,死相特别难看,其中一个女的后脑勺都被撞扁了,眼睛和鼻子都撞到了一起,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不停地流血。
我那只刚刚踏进去的脚瞬间僵在了原地,心脏好似发动机般‘卟通卟通’的急剧跳动。
女鬼冲着幽幽地我的一笑,露出了那一嘴发黄的牙齿,“你走不走?”
我摇头,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不、不了,我走楼梯。”
我说着转身就想走,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脸皮扯着笑,眼窝边上形成了一道道血褶子,阴森恐怖:“你不可以去走楼梯,那里有鬼,他们会掐死你的。”
我如临深渊地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吓得嘴唇发抖。
她不就是鬼吗?
我强装镇定地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我、那我不上楼了,你、你松开我,我去一楼。”
她阴森森一笑,突然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还抓着我不肯松手,对我热情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不上楼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推开她会不会立马被她给吃了。
电梯门慢慢地关上,她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刚刚保护了你,电梯里全是鬼,他们会把你吃了的。”
“谢、谢谢啊!”我硬着头皮道。
她摇了摇头,“不用谢,我救你是因为你的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死人味,你闻到了吗?”
我愣了一下,当真低下头闻了一下,明明就很香,哪儿来的死人味?她说的是我身上的那股阴灵之气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肯定闻不到。
“我刚刚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你应该报恩,让我吃了你吧!”她脸色一变,变得凶神恶煞,说完张大了嘴巴,黑紫色的舌头变得很长很长,还发着一股恶臭味,上面还缠着很多的蛆虫。
我有点儿作呕,胃里翻江倒海,但是逃生的欲望没有给我矫情的机会,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我一拔腿就跑。
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想活着,绝不能死得这么悲催。
她一甩脑袋,那舌头立马甩到了我的手臂上,愣是把我拖了回去,我死死的抓住墙壁死活不松手。
但很快我又遇到了新的问题,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鬼朝我飘了过来,我身后的女鬼一看到他就被吓得收回了脖子大惊失色,光速一般隐身走了。
这肯定是厉鬼级别的,他一来就直接把女鬼给吓跑了。
看他的死相十有八九是跳楼死的,因为他整张脸都凹进去了,一张脸面目全非,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身上的怨气重极了。
他飘到了我的面前,唯一的一只正在流脓的眼睛满是贪婪的看着我,嘴角还有口水溢出,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慢慢地一步步地后退,企图趁他不注意就跑掉。
他咧了咧嘴,牙齿从嘴巴里掉了出来,:“不要垂死挣扎了,你是逃不掉我的手心的,让我吸了你的阴气吧,这样我就会变得更强大了。”
不跑一下怎么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也要为自己争取,我不管不顾的一把腿就跑,他冰冷的手迅速抓住了我,手指滑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惊恐万分的闭上了眼睛,只要他锋利的指甲刺入我的血管我就彻底没救了。
“跟你讲了让你不要乱跑,你的耳朵长到哪里去了?”
一道堪比冬日寒流的刺骨冷冽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带着明显压抑的怒意,白路鸣随着一抹火红色的闪光而出现。
掐着我的男鬼见状松开我立马就想跑,白路鸣一伸手直接把他吸了回来,然后掐住了他的后脑勺,微微眯着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看着他,“你若老实的做一抹孤魂我也不会让你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个男鬼也烟消云散了。
我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双腿还有些发软。
他脸色阴冷,沉着一张脸风雨欲来,“你刚刚差一点就提前结束生命了你知道吗?”
声音冷漠异常,我不敢替自己辩解,害怕激怒了他不管我了就麻烦了。
我有些讨好的过去,阿谀奉承拉了一下他衣袖,用一种嗲到让我起鸡皮疙瘩的语气开口,“你生气啦?”
他冷睨了一眼我的手,声音磁性又无情,“你觉得还不够生气?”
“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乱跑的,真的是事出有因。而且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们有心电感应。”
过完我故作姿态地冲他笑了笑,不照镜子我也觉得自己这个笑很绿茶。
“那如果我要是没有出现呢?”他语气森冷。
“那这样的如果不是没发生吗?”我强词夺理。
“如果发生了再说就没有必要了。”他越说,脸上的怒意就越浓,眼神越来越阴冷,直接甩开我就朝前面走。
我想追上去,肚子突然抽了一下,胃里一阵阵难受,我赶忙扶住了墙壁忍不住干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