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在电话里,盛晚溪仍看到她妈妈脸上掠过的愧疚之色。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她妈妈真认为是她的错。
“晚溪,你也别这么倔,你爸他,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太辛苦……”
显然,不过小半天功夫,她妈妈,又被盛华兴成功洗脑了。
盛晚溪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她记得,她还小的时候,妈妈曾经也精明能干,曾经也犀利张扬。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妈妈,变成刚刚那个唯盛华兴是天的盲目女人。
盛晚溪不是没想过狠下心不管她了,既然,她对现状如此满意,甚至还挺幸福的样子。
自己非要去戳破她的虚幻世界,对她而言,会不会也是一种残忍?
可她却清楚记得,姥爷临去世时,托付给她的话。
“晚溪,照顾好你|妈妈!她一个人,活不下去……”
也许,那时的姥爷,已经知道了盛华兴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只是,她妈妈执迷不悟,无论谁,都毫无办法。
几分钟的视频电话,令盛晚溪心力交瘁。
她端了杯咖啡到露台吹风,靠在护栏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不来口新鲜空气,她会死!!
结果,等她再睁眼,就见对面的露台上,贺擎舟也端了杯咖啡,倚在护栏上。
夜色中,他那深邃的眸子,犹如鹰目,炯炯地望着她。
盛晚溪速速换上木然的面具,掉头要回卧室。
“盛晚溪!”
贺擎舟的嗓音浑厚而低沉,和他锋利张扬的个性截然相反,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尤其显得可靠和盅惑。
盛晚溪情不自禁收住了脚步,转头,隔着过道与他遥遥相对。
“你|妈妈……”,贺擎舟难得斟酌了一下,“她靠不住。”
盛晚溪沉默咬着唇,便又听他说道。
“你和盛华兴斗,没胜算!”
“我知道……”
盛晚溪难得没反驳他。
就算,他可能是在为盛知瑶兄妹作说客。
可她知道,这是事实。
在她和盛华兴之间,她妈妈还不一定会帮谁。
贺擎舟的眸色深沉,“那你还这么蠢?”
盛晚溪扯出一抹苦笑,“对,我就是这么蠢!”
只有在夜色的掩蔽下,她才敢,如此直接地,面对真实的自己。
盛晚溪是真的累了,转身要走。
推开阳台门时,又听到贺擎舟低柔地叫她“盛晚溪……”。
盛晚溪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
扭头,深深看他一眼,缓缓道了声。
“贺擎舟,晚安!”
从前说出来缠绵悱恻的一句话,此时,却尽是悲凉!
……
翌日,盛晚溪起了个大早,想趁着还有一天假,赶紧去把保姆请了。
结果,她才把鱼鱼和橙橙弄醒,门铃就响了。
她透过对讲机屏幕,见到门外站了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你是?”
“盛大小姐,是刘助理叫我过来的。”
“刘叔?”
“是啊,他说你家俩孩子需要人照顾,让我过来帮忙。”
盛晚溪连忙把请进来,紧接着,就收到刘振业发来的信息。
“晚溪,我这有个老乡刚失业,你看能用就先用着吧。”
盛晚溪无声苦笑。
她的性子,大概真的很糟糕。
刘叔分明是帮她,却要如此小心翼翼。
阿姨叫肖桂娟,是个亲和力非常强的人,不过一小会,鱼鱼和橙橙就被她逗得哈哈直乐。
门铃再次响起,盛晚溪点开对讲机。
航航可怜巴巴的小脸便冒了出来,“妈咪,航航没早餐吃!”
盛晚溪瞪一眼航航后面那张俊脸,没好气地问。
“贺擎舟,贺氏破产了?”
结果,狗男人还真敢点头。
“嗯,就等我吃饱这顿回去拯救贺氏苍生了!”
这狗男人,蹭饭就蹭饭,非要说得如此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