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虽然在相府的厨房里呆了两年,可因为样貌极丑,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其它人,那一次见到叶子非,纯粹是巧合:好像叶子非在外面闯了什么祸,被老相爷拿着家法追着打,他躲不过,这才猫到厨房里藏着,也让安盈远远地见了一面。
只此一眼。
那个时候,她还没看清呢,就被身后的女孩子一把推到了旁边,整个厨房都沸腾了,平日里很少见到贵人的小丫头们全部簇成一堆,对着那位俊美不羁的小公子使劲地流口水,等叶子非离开半个多月后,厨房里的话题,还是围着他转。
说他高贵啊,漂亮啊,聪慧啊,有皇家血统啊……反正,什么溢美之词都有。
安盈当时只是淡淡地听着,没怎么往心里去。、
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在相府安安分分地做人,不招惹谁,也不被谁招惹。
叶子非的母亲是前朝长公主,也是现在皇帝的亲姐姐,父亲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他的出生确实尊贵异常。相比之下,相府大公子虽然比叶子非长了两岁,但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还死得很早,性子也很沉闷,大公子倒成为了相府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再过了半月,便发生了那次落毒事件。
之前推搡着她的那些女孩子们,此时,也已经被闷杀在大牢里了。
安盈心中黯然,正打算退回去,猛然听见底下有人大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叶子非,愿赌服输啊,你说过,如果你输了,就随便在场内找个美人任她一亲芳泽,对不对?”
“你什么时候见我耍赖过?”叶子非挑眉,氤氲含春的眼睛骄傲飞扬但并不让人讨厌,“上次我说把爹的心肝宝贝古董瓶给你当夜壶,后来不一样给了?是你胆子太小,竟然不敢用,又巴巴地给我爹还了回去,林温啊林温,你太懦夫了。”
安盈哂然:敢情上次相爷追着叶子非打,便是为了这件事啊。
那个被叶子非唤作林温的年轻公子脸色微沉,却不敢将情绪表露出来:叶子非身份特殊,除了皇帝老儿的几个皇子,整个留国没有人敢惹他。
忍了忍,林温索性笑了笑,自嘲道,“相爷的东西,我们这种小民哪里真敢拿来当夜壶?还是脑袋比较宝贵一些。哎,言归正传,你刚才打赌输了,现在,我们要在场内随便找个姑娘,让她亲亲我们的叶二公子啰。”
“废话怎么那么多。”叶子非挥挥手,豪气道,“都说愿赌服输了。不知道哪位美人这么‘倒霉’,是秋红,还是霜叶啊?”
站在前排的两个花枝招展的红牌用手帕捂着嘴,吃吃地笑了几声。
这本来就是一场无伤风雅的玩笑,在场的都是帅哥美女,谁亲谁都不算吃亏。
哪知,林温的手指从秋红姑娘的玉颜上缓缓挪了上去,指着二楼的安盈道,“就是这位姑娘!”
叶子非闲闲地抬眸,待看清楚安盈的样貌后,那张俊美无匹的脸,立刻变得精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