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虽然这个面目可憎、让他咬牙切齿的丫头,根本不是什么月。
安盈眨眼,还没回话呢,叶子非已经挥了挥手,让几名随身保护他的保镖,将安盈带了下去,“告诉管家,这个人是我亲自要的,把她收拾得能入眼一些,再丢到我房里听差。”
保镖很利落地将安盈架了下去,安盈也没有挣扎。
牢里那边应该没有查出少了一个人,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府那个地方,她好歹呆了两年,算得上熟门熟路,安盈权衡了一番,就乖乖地跟着两位保镖大哥走了。
留下那群公子哥们,好像忘记了刚才那回事,继续喝酒玩色子,说着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
叶子非自从半月前被相府打了一顿后,愤而出走,现在是刚刚回京,这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呢,关于落毒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而且,似乎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相比那件已经湮于尘埃中的‘小事’,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留国太子萧逸的婚事。
“听说新娘是绝色美人呢。”
“柔国的女子,本来就个个绝色,她又在柔国享有盛名,这次嫁过来和亲,太子殿下艳福不浅啊。”
“是啊是啊,连名字都让人遐想连篇,叫什么恋来着?”
“水凝恋。”
“啧啧,这名字……”
……
他们越说越欢畅,叶子非则显得心不在焉,极少开口,经常性走神。
他刚才一时冲动,夸下海口,现在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某人已经开始后悔了。
难道,还真的让他亲自出马去讨那个又低贱又丑陋的丫头欢心?
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那一边,安盈已经被叶子非的仆从带远了,他们遣了一个人先把她带回相府。重新回到这里,安盈可谓百感交集,管家听说此人是二公子亲自带回来的,也不敢怠慢,匆匆地跑了出来,结果,一眼瞧到安盈的样貌,立刻傻眼了。
“二公子最近的口味变了么?”管家无语地问。
保镖头落黑线,胡乱地点了点头,“这个特殊。”
管家想:也未免特殊得太离谱了点。
无论如何,安盈还是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管家带着她领好衣服和随身物件,又把叶子非寝室的外间小屋给收拾了出来,让她居住。
看着那个干净又别致的小屋子,安盈有点受宠若惊。
从小到大,她似乎一直在颠沛流离中,小时候随着母亲,不停地搬家,即便在哪里安身,也多选择远离人烟的山村或者郊外,随便搭个茅屋什么的,后来,她潜水逃了后,便混到相府的厨房,与一群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住在一间大破屋里,随百里无伤住过的那间上房倒很干净宽敞,可是,她只是睡在地上,并没有这样柔软的、泛着馨香的床铺。
“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随身服侍二公子,我先把二公子的喜好与忌讳跟你说一遍。”管家在旁边按部就班地交代道,“你最好用心记,二公子很挑剔的,万一你没服侍好,马上就得卷铺盖走人。走都还是轻的,重一点的,还得挨板子,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