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点头,脸上倒没什么惧色。
“记住了,房间要每天洗扫三次,一点灰都不能有。熏香炉不能灭,而且,只能燃那种薄荷味的息香,二公子每天到巳时才醒,那之前,连一只鸟叫都不能有。马上到夏天了,你要提前把周围的蝉全部赶光,二公子最恨被别人吵醒了。还有,二公子下午有吃点心的习惯,他每逢一三五七,吃南安枣泥馅的酥饼,配茉莉花茶,二四六八,吃绥远送来的云糕,配绿豆银耳羹,逢整零的时候,府里一般会有宴会,都是二公子的诗友高朋,你得提前把宴会的东西置办好,还要给怡红院打招呼,让他们送几位知雅意懂情趣的姑娘来,给诸位公子助兴……”管家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见安盈神色淡淡的,他眉毛一挑,郑重其事道,“我可只说一遍,回头你自己忘记了,触怒了二公子,可是要受罚的。”
“嗯。”安盈点点头,“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管家乜斜着她问,“那你重复一遍。”
“房间要每天洗扫三次,一点灰都不能有。熏香炉不能灭,而且,只能燃那种薄荷味的息香,二公子每天到巳时才醒,那之前,连一只鸟叫都不能有。马上到夏天了,我要提前把周围的蝉全部赶光,二公子最恨被别人吵醒了。还有,二公子下午有吃点心的习惯,他每逢一三五七,吃南安枣泥馅的酥饼,配茉莉花茶,二四六八,吃绥远送来的云糕,配绿豆银耳羹,逢整零的时候,府里一般会有宴会,都是二公子的诗友高朋,我得提前把宴会的东西置办好,还要给怡红院打招呼,让他们送几位知雅意懂情趣的姑娘来,给诸位公子助兴……”安盈口齿清晰地将管家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冲着管家,浅浅地一笑。
管家吃惊地瞧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丑则丑矣,记忆力却奇好无比啊。
看来,二公子还是有点眼光的。
又絮絮叨叨地念了一通后,管家终于走了,安盈一个人呆在小屋里,闲来无事,便按照管家的嘱咐,将叶子非的寝室打扫了一通。
其实叶子非的屋子很干净,雅致得有点女气了,乍一看,简直会认为是哪家的名门闺秀居住的场所,一点也不像男人住的地方:床前蒙着纱帐,墙壁上挂着古朴的山水画,迎着房门的隔墙上,挂着一面大大的八卦镜,也可以当成穿衣镜,将屋子照得异常通透,屏风半折,上面的花鸟走兽描绘得栩栩如生,想来价格不斐,屋里还萦绕着一股异香,闻着便让人舒心润肺,应该就是管家所说的息香了。
安盈撇撇嘴,暗自回忆了一下叶子非的长相,当即了然:难怪叶子非身上的脂粉味那么重……
他根本就是被当成女孩一样养大的。
四面都瞅不到什么灰尘,安盈随便地擦了擦,然后,站在那面大大的八卦镜前面,仔细地将自己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