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思只觉得胆战心惊。
再不敢挪步。
“锦姝,这些年来,姨娘对你如何你心里自是有数的吧,你可不要被有心之人挑拨,影响了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啊。”
“母女?谁与你是母女,苏姨娘,你只是我父亲从府外纳回来的妾,虽然最后被扶正做了丞相府夫人,可你与我娘亲之间的差距,仍旧隔了十万八千里个鸿沟,你除了狐媚会勾人,其它哪里能比得上我娘亲?你也切莫拿你这些年如何对我来说事,你将我养的肥胖不堪,唆使我打架骂人,酗酒闹事,你让云玥儿学尽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却从未给我请过正经的私塾老师,苏如思,就你这样的做法,你觉得你对我如何?”
苏如思反驳道:“锦姝,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姨娘是真心疼你啊,你看就连今日你出嫁的嫁妆也比……”
“也比云玥儿多上好几份?苏如思,你从贱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是因为我父亲怜你身世与其相似,可你不要忘了,在丞相府,是分尊卑的,我为嫡,既为尊,云玥儿为庶,她便比我卑贱,我与她同时出嫁,嫁妆本就应比她多上好几倍,可如今你不过是多备了一两个箱子,已经算是失了基本礼节,我不找你算账,你还敢拿着此事来找我邀功?你真是哪来的脸皮?”
“锦姝,你听姨娘与你说……”
“苏姨娘,言多必失,若你真的想在所有人面前将丞相府的脸都丢尽的话,你只管再狡辩下去。”
云锦姝气吗?
那肯定是气的。
可是她也明白一个道理,如今她虽然不喜丞相府,不屑丞相府,可这是古代,是封建时期的古代,在这里想要生存下去本就十分艰难,有着丞相府作为靠山总是要好一些。
家族与她也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锦姝从心里对原主的遭遇更是同情。
过去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还未一一找回来,就命丧黄泉。
这些人永远都欠原主的。
所以方才她所说的那些话,与其说是为自己讨公道,更多的原因,应该是为原主愤恨不平。
对了。
云锦姝之所以如此生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苏如思大张旗鼓的带着所有人来捉奸,将她原定的计划完全打乱。
她本想以原先所伪装的那副容貌嫁到离王府,与离王从此过起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可昨晚她所住的房间被秀儿和元若所占用,她的棉衣和化妆所用的东西都被封在了屋子里,逼得她不得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边,真是好不热闹啊,看来本王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了。”
一道低沉慵懒浑厚的磁性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
便见到有八人抬着一轻便的黑色轿子从天而降。
黑轿诡异。
四周皆被锦布覆盖,看不清里面那人的模样。
所有人见之。
除了云锦姝外。
其他人皆是立马跪下。
“参见离王!离王千岁千千岁!”
离鹜?他怎么来了?
“我家主子还在病中,见不得太阳,也吹不得风,还请诸位大人见谅,主子便不能下轿与各位大人会面了。”
“下官不敢!”百官将头埋得更低。
这是离王第一次以黑轿出行,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离王的行踪。
“云丞相似乎很不满将女儿嫁给本王,本王在府中等了良久,也未曾见到迎亲队伍回来,怎么?云丞相这是想反悔。”
“下官不敢,离王恕罪,实在府内突发要事,被耽误了片刻,现在下官立马就让锦姝丫头上轿。”
黑轿内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嗯。”
便再无动静。
众人便立马忙活了起来。
云锦姝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和离王的大喜之日,不可冲煞了老金主,待到此事了结,她定要将昨晚陷害之事这笔账好好与苏如思和云州算算。
她转身瞬间。
从黑轿内再次传出了那道慵懒的男声。
“云小姐。”
“嗯?”
旁人闻言全部停下手中动作,视线在黑轿与云锦姝之间转换交互。
“云小姐与本王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本王听府中奴仆来报,说云小姐姿容,不输当年京城第一美人凌诺。”
云锦姝皱眉。
难不成离王这老色批就是因为这个才肯上门来接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