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漠对着林天,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同样的,他并没有说出砂奴。砂奴,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迷,即然是个迷,就让他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除非是他自己醒来。
林天的一只手耷拉在他那肥硕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两双不大不小的眼眸露出沉思的表情,随即说道:“小漠,昨天楚蒙找过我。当时他是哭着告诉我,你死了。之后我们俩个哭的淅沥哗啦,他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知道。他在用火术杀我的时候,眼神中透露一股不忍。”叶漠沉稳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你呢?”林天疑惑的问道。
叶漠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之后,又道:“林天,你去楚蒙的家里,叫他上你家来。我在你家等着你们俩个来。”
林天点了点头,道:“好的。”转身,出门,奔向楚蒙家。
片刻之后,林天归来,可身后却不见任何的身影。
“楚蒙呢?”叶漠上前,疑惑的问道。
林天身上的肥肉颤动,脸上出现少许的汗水,粗喘着声音,道:“小漠,楚蒙的家门外锁。”
“没有人?”叶漠眉头一皱。
“是阿!”林天身上的肉伴随着他的语气一颤一颤的,“可我还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叶漠追问道。
“刚才我路过你家的时候,一个银甲护卫士骑白马而来,将三位银甲护卫士召回。听说昨天晚上,镇长遇刺了,全镇都乱了。”
“镇长遇刺,可关系到艾斯顿镇的经济,军事等一系列环节。这可不是小事。”叶漠分析道。
林天也应承道:“对啊。不过我听那骑马的护卫士说道所有的村中留守两位银甲护卫士,其余银甲卫士则全部返回艾斯顿镇,保卫镇长府。”
叶漠一惊,显然没有意识到一镇之长遇刺,会调动银甲护卫队八成以上的战斗力。
“胖子,你咋看?”叶漠将问题抛给林天。
“我哪知道!”林天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又不是我老爹遇刺,哪轮的到咱们多管闲事。”
“可我总感觉这件事与我的事情有关系。”叶漠沉思道。
林天使劲甩了甩他那肥硕的脑袋,随后说道:“管它呢!小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家,看看我爷爷回家了没?以后的事再做打算。”叶漠原本想将楚蒙引出来,凭借自己和林天的身手将他制服,问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如今,楚蒙不知去向,而镇长又莫名其妙的遇刺,一切的一切仿佛恍然如梦,匪夷所思。如今只有回家,等候义父,静观其变。
义父和爷爷,都曾经对自己说道:不要小看任何的事情,往往正是那些看似细微的地方,却越是致命的关键。以后该怎么办,只有自己谨慎而为之。
“对了,小漠。”林天露出一副怪怪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呢,我以为你不是死了吗,于是就将父母新打猎回来的野鹿崽给烤了,埋在你们家门前的白杨树旁。你看,能不能将它挖出来。”林天都觉的自己自惭形秽了,不过随后,左手五指向上,大拇指弯曲,气宇轩昂的说道:“那只鹿崽我都用硒薄纸包着,保证不会变味的。那只鹿崽挖出来,你一半我一半,够意思吧!”
彻底无语。也只有林天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件事情,也只有他在别人死后竟然埋一只烧烤的鹿崽,以表心意啊。大大的忠诚啊!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才懒得吃呢,你自己挖去吧。”叶漠露出鄙夷的表情,随后又说道:“小心我爷爷回来,别被他看见,否则他得扒了皮。”
“我才不会让那个那老家伙看见呢!让他看见我非死即残。”林天小声嘟囔着,脸上的肉不停的颤抖着。
叶漠仿佛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头也不回,一跃,翻墙,消失在林天的视线中。
武者就是牛比,宁可翻墙,也不走门。
林天一脸坏笑的样子,出房间,往院中大门方向走去,不时发笑道:“有门不走,小偷也。”笑容停止,林天看见被踹坏的大门,心中咯噔一下,等父母回来,就说来强盗啦,一副银甲装束。林天这样想着,之后屁颠屁颠的挖自己的美食去啦。?显然,挨揍没有美食吸引力大啊。
叶漠一个鲤鱼翻身,跃入自己的家院,稳稳的落在地上。
院中,挂在柳树枝上,笼子里的喜雀,见到叶漠进入家院,仿佛有灵性般欢快的唧唧喳喳的叫着。
叶漠脸上挂着微笑,随后走到笼子前,一根小指头伸入鸟笼细缝中,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头颅,小喜雀瞬间安定下来了。
远处,澶尔丹沙漠上。一个老人暗淡的眼眸突然明亮起来,佝偻的身躯也挺拔起来,口中念道:“这小子还没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风吹起他那长长的白胡子,有一缕白丝飘向了远方。
老人家迅速朝艾斯顿镇的方向走去。然而他的每一步却仿佛跨了一千多米,步法轻盈,身形矫健,却连地面上的沙粒也没有粘上。
叶漠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指头,就听见外面铛铛的响声。不用想,准是林大胖子在挖他的绝世美食呢。
“这个胖子!”叶漠摇了摇头,竟自向房内走去。可还没有跨进房槛,就听见院外林天的惊天巨吼:“老爷子回来啦!”之后就没有了声响。叶漠一震,心道:爷爷回来的真及时啊!叶漠的爷爷秦政,推开院门,手中拎着一只被硒薄纸包裹的整只鹿崽,不解的嘀咕道:“这小胖子,不就是在他小的时候打了几下他的屁乎吗?至于跑的这么快吗?”
林天要是知道老爷子是这样想的,准得骂道:“那是几下吗?整整二百五十下!那可是用竹条打的,我的屁乎整整肿了三个月呢。”
“爷爷。”叶漠心中愧疚,仿佛没有死,让他担心拉。
秦政呵呵一下,脸部的皱纹挤到眉间两侧,轻轻叹了两声:“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
叶漠点了点头,上前将爷爷的一只手搭起,另一只手接过烧烤的鹿崽,扶着爷爷进入房间内。笼中,小喜鹊清脆的鸣了几声,之后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