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往旁边一让,急声道:“姚小姐要是不相信,明天自己去锦豪大酒店就是了,霍家少爷的订婚宴气派得很,我们院长也收到请帖了。”
姚景跌坐在了地上,紧紧攥着这份请帖,被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手指也浑然不知。
南彦分明说过会娶自己的,如果不是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中秋节他们就该订婚了!
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为什么!
爸爸死了,姚家垮台了,妈妈失踪了……
就连自己唯一的弟弟都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现在南彦也要离开自己了?
不可能!
她要去!她一定要亲眼看一看!
这一切一定是霍洺城这个魔鬼在骗自己!
一整夜,姚景都攥着请帖蜷缩在墙角,模模糊糊地睡着,又模模糊糊地被人抱上了床。
冰凉的空气中传来温热的感觉,她毫无意识地贴了上去,牢牢地抓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黑暗中,神祗一般的男人静静地抱着怀里的女人,面无表情却异常俊美的脸庞上嵌着一双极幽深的眸子。
“我不会让你离开,从我决定开始的时候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果甘醇的烈酒。
第二天,姚景醒来的时候惊愕地望着自己,她昨晚分明是在墙角坐着的。
又是那些护士吧?她自嘲一笑,现在除了这家害怕被霍洺城迁怒的医院,还有谁愿意管自己?
姚景拔下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她试探地打开衣柜,没有想到真的有一衣柜的衣服,从礼服到日常的衣裙应有尽有。
这里曾经有女人住过?是霍洺城金屋藏娇的地方?
姚景嗤笑着,可她没有选择,她不能穿着病号服闯进订婚宴。
她姚景高傲地活了二十三年,她不容许自己在别人的耻笑下被践踏。
找了一身米色的露背长裙换上,恰到好处的尺寸衬托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高雅而不容忽视。
她冰冷的视线并没有半分喜悦,异常冷静地坐在了梳妆台前,不出所料,化妆品一应俱全,全是法国高档品牌的最新款。
等到姚景走出病房的时候,再也不是先前歇斯底里发了疯一般的病患,倒像是镁光灯下夺人眼球的公主。
她拢了拢长发,对着病房门口守着的护士冷声说道:“我要出去,不管你们拦不拦,我都要走。”
那个护士明显被惊艳到了,愣了大半天,简直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就是原先倒在病房里干枯等死的人。
“是,是……院长吩咐过您可以走。”
姚景紧紧攥着那张染血的请帖,走出了圣佑医院。
出租车到了锦豪大酒店,姚景开门就要下车。
“小姐!钱!”司机愣愣地看着姚景。
姚景面无表情褪下了手里那只JR限量款的镯子,冲着驾驶室扔了过去,“前面左拐有家JR,随你去换多少钱。”
司机神情惊愕,双手捧起了这只镯子,连个“不”字都噎在了喉咙里。
姚景走后,林恒快步走了过来,敲了敲出租车的窗户玻璃,客气而疏离地说道:“先生,我们老板出一万买了这只镯子。”
出租车司机如坠云端,直勾勾地望着林恒,再低头看了眼这根纤细的手镯,“真的假的?”
林恒直接拿出了一只厚厚的信封,“一万元整。”
很快,这只镯子就被送到了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后座。
霍洺城接过了镯子,眸中晦暗不明,片刻后说道:“开门。”
林恒连忙为他打开车门,“总裁,真的不要提前去里面说一声吗?”
霍洺城将手镯收进了口袋,一身笔挺而贴身的西装衬托着他尊贵的气质,再加上俊美异常的容貌,很快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看了眼富丽堂皇地酒店,淡淡说道:“不必了,我自己进去。”
酒店的后花园,维也纳的大师奏着一首首悠扬的交响乐,华丽的后花园摆放着各色的玫瑰。
一身洁白低领晚礼服的妩媚女人端着红酒杯款款游走在人群里,接受着赞美和祝福。
很快,一位身穿藏蓝西装的俊朗男人走到了会场中,嘴角噙着一丝笑,挽起了场中最美艳的白裙女人。
“霍少爷和于小姐真是郎才女郎,这可真是配一脸啊!”
“可不是,于小姐这不是刚刚拿了超模大赛的大奖么?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
……
赞美声中,霍南彦抬了抬手,俊朗不凡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多谢各位来参加我霍南彦的订婚礼,见证我和雅秋的订婚宴。”
一旁娇媚的女人娇羞一笑,依偎在他怀里,“南彦……”
这样亲密的举动再一次引发鼓掌浪潮。
而此时,这一幕如同镌刻般一点一点落入花坛后的女人眼里。
姚景捂着胸口,忍下来心如刀绞地感觉,一遍又一遍,这种从身体里强行拆除什么的感觉又一次重演。
她紧紧蹙着眉,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住苍白,眸中的绝望和恨意在交织。
不会的!不可能!南彦怎么会和自己的表姐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
她跌跌撞撞地推开人群,直冲到了中间的空地。
“姚景?”霍南彦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谁让她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