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贺夫人贺大人节哀。”萧齐骞穿了一身漆黑如墨德袍子,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细长的眸子轻眯。
“萧齐骞殿下……一定要还贺家一个公道,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望月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啊!”贺夫人满脸泪水的回头看着萧齐骞,声音尖锐,伸手像抓着救命稻草那般,抓住萧齐骞的袖角。
贺大人赶紧上上前扶住脚步虚浮的贺夫人,道:“夫人。”
萧齐骞伸手虚扶了一下,然后摆摆手,几个丫鬟小厮,依次捧着手里的托盘走了进来。
“本宫也很想还贺家一个公道,只是此事父皇心中,早已有了定论,本宫也是爱莫能助。”
萧齐骞伸手将托盘上的锦帕掀开,那锦帕下覆盖的竟是明晃晃的金子。
“本宫今天来是特意奉皇上旨意前来看望贺家二老,这些金子也是皇上拖本宫带来的。”
“殿下,皇上的意思是……”贺大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齐骞。
萧齐骞撩起眼皮看了贺大人一眼,继而又垂下眸子,来来回回的踱步,似是预言又止。
“皇上的意思是不打算将那毒妇绳之以法了?”贺大人双目微睁,眼白上布满了血丝,显得苍白憔悴,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贺大人是聪明人,皇上他已经拟了圣旨,明日就赐婚给夙倾画和萧承徹。皇上让本宫过来,带些金银,用以慰藉大人的丧女之痛。”说着萧齐骞抽抽鼻子,似是感同身受一般,道:“皇帝希望贺大人不要声张此事,对外宣称令千金是暴病而死。”
贺大人满脸的苍白憔悴,两行清泪瞬间流了下来,而贺夫人更是扯开了嗓子,泪如雨下。
“纵使金山银山,也换不回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本宫无能,承徹痴傻没心没肺,父皇又处事不公,本宫也在父皇面前屡次谏言,可却没能帮助令千金。本宫带这些金银来,也希望能聊以慰藉令千金的在天之灵,是本宫无能。”
“殿下,您这么说,可真的是折煞老臣了,殿下仁厚。”说着贺大人抬袖擦拭眼泪。
不得不说,萧齐骞这步棋走的好,在塞给萧承徹一个无权无势的亡国公主之后,又挑拨离间,向皇帝进谏,让皇帝赐婚夙倾画和萧承徹,背地里却对贺家说皇帝处事不公,借此来拉拢贺家。
王府。
昏暗的房间里,夙倾画虽然被关押在书房里,可夙倾画却满脸的闲适自在,处乱不惊。
碧萝满脸的神采飞扬,小步跳到夙倾画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公主,公主!您怎么还在这里写写画画呢!奴婢打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坐稳了!”
“恩?”夙倾画挑挑眉,抬起眼看着碧萝,道,“坐稳了,你说。”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据可靠消息,皇上不但免了您的死罪,还给成全了您和王爷的婚事!”碧萝说起话来都眉飞色舞的,显然是真的非常开心。
“什么?”笔尖一颤,带翻了砚台,漆黑的墨汁晕了半张纸,点点墨水粘在月白的袖口。
夙倾画甩甩袖子,将毛笔放在笔架上,轻轻蹙着眉头:“从哪里打听来的?”
“传旨的太监都走到王府门口了!”碧萝信誓旦旦的说。
“当真?”夙倾画伸出手收拾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当真!怎么样我的公主,开心不?激动不?心潮澎湃不?”碧萝双手撑在桌边,对着夙倾画挤眉弄眼。
“呵呵……并不。”夙倾画干笑两声,还没来得及细问。
“圣旨到,夙倾画接旨!”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便打破了夙倾画和碧萝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