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里逃生

发布:06-12 09:27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惊恐的表情,心中隐隐已经有了预感,刚想试探性问他有没有事,谁知道他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了两排被血染得鲜红的牙齿,一点一点地张大嘴巴。

一开始他的喉咙里还是一种“咯咯咯咯——”的声音,但随着嘴巴越长越大,这股“咯咯”声变成了单纯的“啊——”的惨叫。眼角和鼻孔里都流下了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就像石油一样粘稠。

我的心里已经彻底没了抵抗意识,腿在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就连死死地攥着手电筒的手都在不住的发抖。现在这状态不要说是逃跑了,光是下这段没扶手的楼梯就能把我摔个半死的了。一股死亡的危机笼罩了我的全身。

可就在这个时候,手电筒好像坏了,光线有一阵没一阵的,打在他的脸色显得更外的阴森。

“警察同志,你醒醒啊!你可是人民的好公仆啊!你说好了要保护平民百姓的呢!”

人一慌就容易语无伦次,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只剩下了本能。

沙沙——

警察依旧是那副极度惊恐的表情,看着我,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但右脚却是僵硬地朝我这挪了一小步,为了保持平衡,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着,低着头,但两颗漆黑的眸子仍死死地瞪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死命地去掐自己的双腿,希望用疼痛来战胜这股恐惧,让它重新动起来。

“动起来!快动起来!我不要死在这儿!我不想死啊!”

沙沙——

一股湿湿的甜腥味气息喷在了我的额头上,我根本不用抬头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的!死就死了!

我抄起手电筒头也不抬地朝前面一砸,感觉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然后又反手把手电筒抽在了刚刚砸的位置上。一抬腿,直接跨到了台阶上。

上台阶要比下台阶难,这是生活中的常识。现在我深深地觉得应该在这个常识上加个条件限定,那就是“在速度慢的情况下”!毕竟我能一跨两三个台阶上去,但是不敢一跨两三个台阶下来啊!这一踩错,脚崴了不说,摔断脖子、脊椎骨什么的那都是常事啊!

不过事情都到了眼前的这份上了,横竖都是死,至少摔断脖子来能给我个痛快!

楼梯在脚下因为光线的原因根本看不清哪里是边,刚跨了没几步,最坏的事情就发生了。我看错了下面一截台阶的边沿,一脚落空,整个人向前栽了下去,顿时脑袋、后背甚至脸上都感觉被楼梯锋利又坚硬的边缘给磕断了,整个人全凭一股子求生的意识支撑着,不然早就昏过去了。而且不知道是哪儿被磕伤了,眼前的视野渐渐被染上了红色。

一直守在门口的保安看到我,脸上也是一阵惊恐,我也来不及跟他解释了,使尽全身力气朝他吼“快逃!”

话才喊出口我就傻了,没有声音!

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不过那小保安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跑过来揪住我的衣领就把我往门外拖。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我的心中突然一阵心悸。

“嘭!”满是锈迹的安全门重重地关上了。

身后楼梯上的惨叫声离我越来越近,但是我除了睁着眼睛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手只要一动就会撕心裂肺的疼,呼吸也是。估计全身的骨头折得七七八八了。

“报警!”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

我拼命地朝小保安吼着,但他的视线却死死地盯着楼梯上慢慢爬下的那个已经称不上是人的怪物了。

也许这一切就要这么结束了么?

后背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踩着了,但我已经感觉不到额外的痛感了,全身上下骨折的疼痛早已占领了我所有的神灵。

“啪嗒”,一个黑色的块状物掉在了我的跟前,我认得,这是一部iphone4,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手机正停在拨号界面,上面只有两个数字——11。

唉,这都是命吧,如果不跟我来查这件事估计这两个人都不会被牵扯进来吧。

有液体滴在了我的头发上,渐渐浸透了我的头发,而且那股熟悉的甜腥味更加强烈了,发梢几乎都能感觉到那股吐息中的温度。

对不住了两位,害得你们陪我一起死,这个债下辈子再还吧,我撤去了眼睛上所有的力气,这一刻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也听不见那刺痛耳膜的惨叫了,有的只有宁静。

“老胡你在干什么?!”

从窗外传来了一声怒吼,随即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壮硕的小伙一脚踢翻了压在我身上的东西,死死地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什么东西被锁上的清脆响声。

眼见事情发生转机,我竭尽全力睁开了眼,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竟然是四个阿拉伯数字“12:15”。

接着我的世界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中似乎见到有一帮戴着口罩的人围着我在说些什么,但我好累,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身子躺在一个软乎乎的床上,我从来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身上还盖着轻如蝉翼的被子,只是脑子好像还不是太清醒。只知道床舒服,脖子硬,身体没有知觉。

“恩?醒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我的床旁边,他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呼之欲出,但就是没力气把这个名字喊出来。最后我的脸都胀得红了。

“别动,你浑身多处骨折,好好养伤。”

骨折···养伤···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朝他眨巴了下眼睛。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恩···”我本来想表达“没”的,结果到了喉咙里就成了“恩恩”声。

他连忙关切地把手探进了我的被窝,轻轻捏了捏我的胳膊、胸和腿上的骨头,疼得我龇牙咧嘴!

“草···”

虽然这个字听上去声音很轻,但已经是我用尽力气骂出来的了。

小警察不怒反笑,揶揄了句,“挺有精神嘛”。看我又闭上了眼,就走到了走廊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就这么睁着眼,看着白刷刷的天花板,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大脑的思维也恢复了,我也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虽然心里面很着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在床上躺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我整个脸都已经僵了,想说话的话只能张开一道缝,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之前那声“草”完全是被疼痛给逼的。

身体也很僵,根本就动不了,只有双手的指尖勉强可以弯曲。我一个下午虽然都在看天花板,但我并没有闲着。

我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努力活动着舌头和嘴巴,终于到晚上鲍局带着几个亲信来看我的时候,我能说话自如了。

“小周同志身体恢复得不错嘛。这次真是辛苦你啦!如果不是你舍命保护,我们的人员就要铸下弥天大错了!”说完,鲍局捶胸顿足,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

“不···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跟我一起去的那个警察呢?”

话刚说出口,本来还嘈杂的病房突然安静了,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我立马意识到出事了,急得就要昂起头坐起来,可只要一抬身子,一股撕裂的痛感就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那个警察怎么了?”

“他在ICU病房,不过就算恢复了也成了植物人了。”说话的是凌队,不过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答到点子上。

其实我也能猜到鲍局说的弥天大错是什么,但那都不是他的本意啊!他是无辜的!

可无良的记者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消息甚至还拍到了当时他浑身是血,踩在我身上掐保安的照片,写了篇“警察打人”的新闻,在网上屁民的一片跟风之下,真相反而没人关注。大家只是把矛头指向了那个警察。

鲍局虽然是个老狐狸,但在这事上只能听取“群众意见”,言不由心地让那个警察背了黑锅。

我紧紧地咬住了牙齿,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涌出。

“上次的事没有结束,这个警察是12:15死的···”虽然很不愿意说出这个如同梦魇一样的数字,但我又不得不把这事说出来。

因为只要仔细一思考下的话,立马就会让人有种如坠冰窖的恐惧。

鲍局他们听了我的说辞,先是没什么表情,随即脸上就浮现出了惊色。

“小周!你的意思是?”

“这次那女人的目标不是张胡子,而是这个警察···”这是我一个下午得出来的结论,当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宁可相信我猜错了,但这个答案就像1+1=2一样毫无悬念。

那个时间···那种诡异的死法···

在场的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每个人都被杀手给盯上了,明明说的要杀A,可实际上却把B给杀了,而且一切都像之前早已算好了的一样。

第一:我打电话通知公安局是个随机事件。

第二:鲍局喊人带我去找老张是个随机事件。

第三:我们是否会上楼也是个随机事件。

······

···

越想越多,越想我越觉得脊背发寒。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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