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宇文轩的寝宫,宇文轩正在和宋贵妃一起欣赏歌舞,见宇文琮突然来觐见,很是意外。
宇文琮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和燕云衫的事情禀报了,宋贵妃一听立刻恼火起来,骂道:“这成何体统,你不知道那燕云衫早已经被指给琰儿了吗?”
宇文琮并不着急,缓缓道:“云衫和太子的婚约从来就没有正式成立过,父皇也并没有指过婚,是娘娘误以为燕相国一定会将女儿许配给太子,这其中只不过是场误会。”
“真是大胆!居然敢说这婚约是本宫误会来的!”宋贵妃怒气冲冲地推了一把宇文轩说:“皇上,你说句话呀。这成何体统,宇文琮身为亲王、皇弟,居然贪图兄嫂太子妃,简直有悖纲常!”
宇文轩看着宇文琮,沉默了一会儿,道:“琮儿,你说跟燕云衫相爱已久,为何宋贵妃向燕丞相提亲的时候,燕家并没禀报此事?”
“罪过都在孩儿。”宇文轩道:“云衫年幼,此事并不敢擅做主张,是孩儿以为时机未到。上月云衫刚行及笄之礼,本来要禀报父皇,没曾想宋贵妃和太子已经先行一步。”
“原来如此。”宇文轩点头道:“那燕云衫乃大家闺秀,跟琮儿暗生情愫也自是羞于开口,人之常情。既然如此,朕便准了你的请求,将云衫指给你。”
“什么!皇上,您如此一来,不怕世人说您出尔反尔么?”宋贵妃急道:“哪有一个女子同许二夫的道理。”
宇文轩笑笑道:“爱妃此话有理,只是朕并未曾将燕云衫指给琰儿。既然现在琮儿先来求,朕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宋贵妃闻言一愣,竟也一时语塞。原来她恃宠生娇惯了,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主。宇文轩因为宠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怎么过问。现在宇文轩这么一说,宋贵妃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来求宇文轩指婚。
但宋贵妃跋扈惯了的,怎么能轻易认输,立刻甩了脸子说:“臣妾不管!琰儿和臣妾都亲自登门商议择日下聘之事,全京城都知道了。现在婚事不作数,要在朝中传开,本宫的面子往哪儿放,太子的面子往哪儿放!”
宇文琮急忙道:“父皇,云衫的为人您也是听说过的。她秉性刚烈,脾气倔强。倘或知道因为皇家势力逼迫自己非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再因此闹出什么差池来,传了开去也有损皇家颜面呀。”
宇文轩思忖了一下,笑笑说:“其实此事也不难办,朕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不过你们都要让一步。”
为了避免京城风言风语,宇文琮和宇文琰的婚礼很快便举行,而且是在一天。
燕云衫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为了成婚化成的喜妆,让她原本清丽标致的面庞平添了几分艳丽。
红盖头蒙上的一刻,燕云衫却倏地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又轮回到了前世悲剧的开始。
还好宇文琮打破皇家禁忌,竟然仿效民间娶亲仪式,亲自押着花轿来燕家接亲。这种超乎寻常的呵护,让燕云衫忘记了那些不快,只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
岱王府当晚并无宾客,宇文轩让宇文琮和宋贵妃各退一步。宇文琮放弃了一个亲王应有的荣耀婚礼,宋贵妃则放弃了燕云衫。
所以,下了花轿,宇文琮便牵了燕云衫的手,直接走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