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妃会意,刻意转过头去,看着李卿和宇文琮道:“卿儿是出落得愈发得体齐整了,跟岱王站在一起,真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坐在下首的李显光自是知道宋贵妃用意,并不接话,只道:“墨菊确实不多见,也难怪孩子们愿意去看。”
“稀奇的花不多见,合心的良人也难寻呢。”宋贵妃居高临下地道:“卿儿一直心有所属,国舅爷可不能不懂女儿的心意。”
不等李显光再说话,宋贵妃就推推宇文轩说:“皇上,本宫今日心情甚好,不如就当场赐婚,成全了卿儿如何。”
宇文轩并不知道宋贵妃和范如珍的计谋,听她这么说,只以为宋贵妃要跟国舅爷示好,立刻拍手道:“如此甚好,国舅爷,贵妃既然有此心,你便不要推辞了。”
李显光一听,立刻站起身道:“回皇上,岱王殿下刚刚新娶了岱王妃,新婚燕尔,哪有在此时议论另娶的道理。”
“不妨事,就当是双喜临门,难道不好?”宋贵妃翻了翻白眼,拉下脸来:“还是国舅爷觉得本宫不够资格做这个月老呢?”
李显光当着宇文轩的面,自然不好说什么,思忖片刻又道:“倒不是贵妃娘娘面子不够。我李家自古有训,女儿不做侧室,嫁给岱王殿下只能做侧妃,所以恕难从命。”
宋贵妃闻听鼻子里哼一声道:“是么?你家女儿就高贵,都不做侧室,就我们宋家的女儿配做侧室是么?”
李显光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被拿住了话柄。不过他一向以国舅爷自居,从未将宋贵妃放在眼里。也就冷笑着朗声道:“臣本无此意,不过若是娘娘想揽到自己身上,臣倒是不敢有意见。”
这话说得仿佛一根软刺,直戳的宋贵妃心头上。宋贵妃顿时面色一寒,转头对宇文轩道:“皇上,本宫好意为李卿做媒,却被国舅爷如此嘲讽,他眼中还有没有本宫,有没有皇上!”
宇文轩见事情有些僵住,急忙打圆场道:“好啦,赐婚原本也不是坏事,何必闹到如此。不如就将卿儿和琮儿传来,问问他两人的意见。”
太监立刻将两人传来,李卿知道好事将近,喜上眉梢。宇文琮却稀里糊涂,不知传召何事,只一脸茫然地站在阶下。
宇文轩和颜悦色地道:“卿儿,朕来问你,你可是愿意嫁到岱王府?”
此话一出,在场人们都是一惊,随之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燕云衫。
燕云衫立在一丛金菊前面,表情淡然,并无动作。倒是旁边陪伴的李杭,看着燕云衫,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
宇文琮更是吃惊,抬头问宇文轩道:“父皇这是从何说起?”
“岱王在皇上面前还如此矜持,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你早就跟卿儿两情相悦。”宋贵妃嘴角一翘,语带嘲讽地道:“要说艳福不浅,岱王你也真是当仁不让,三天两头有闺秀闹着要嫁。”
宇文琮自然听得出来宋贵妃语气不善,当下不悦道:“贵妃娘娘此话差矣,儿臣一直将卿儿当做妹妹看待,从未想过娶她进门。”
“岱王哥哥!”岱王话未说完,就见李卿嘟着嘴嚷道:“什么当成妹妹,你忘记在朱雀宫中,你曾对着月亮发誓要将我留在身边一辈子。”
李卿此话一出口,席上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