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救侍妾埋伏太子府

发布:06-12 11:09

姜林进来请了脉,说了些场面上的话。燕云衫向月儿使个眼色,月儿立刻走到门口去守着。

燕云衫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姜林道:“这是这些天太医院给玉美人配的补药,你拿去看看有没有不妥。”

又问道:“太子妃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臣正想跟王妃禀报此事呢。”姜林低声道:“那周中前几日在太医院受了责罚,皆因有医女向院使告密,说他擅自配置堕胎药物。但却很快又去掉责罚,那个举报的医女反被遣返回家。”

“堕胎药物?”燕云衫惊讶道:“周中不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求子心切,怎会堕胎?”

突然,燕云衫脑子里一动。

堕胎?难道?那件事情竟然提前了?

送走姜林,燕云衫急忙对月儿道:“快去打听一下太子府上,最近是不是有侍妾怀孕的?”

月儿领命出去,直到傍晚才折返。进门便道:“真真是累死奴婢了,这太子府的下人也不简单,各个口风都紧得很,乔妈妈竟也不甚清楚。”

这乔妈妈是范如珍的随身婆子,一直跟在范如珍身边,早先范如珍跟燕云衫感情好的时候,就十分熟识。后来因为嫌范如珍厚待奶妈和丫环,乔妈便心怀不满,燕云衫趁机让月儿将她拉拢过来。

燕云衫听闻月儿这么说,便问道:“那到底打听清楚没有?”

“当然清楚了。”月儿得意地歪歪脑袋:“也是王妃厚福,偏巧就有个婆子正好出来,乔妈妈说那是后院侍妾们的厨娘。她便迎上去问询,奴婢躲在一边听了个仔细。”

“近日的确有侍妾传出有孕,却不知怎地,在前儿晌午突然腹痛难忍,喊了半日,生生将个成型的男胎滑了下来。那侍妾年纪小,又是头胎,竟至血流不止,险些要了性命。”

燕云衫点头道:“是了,必是这个。”又道:“那侍妾是否名叫香雪?曾是中书舍人秦国军大人府上的舞姬?”

“正是呢,听说在秦大人府上夜宴之时被太子殿下看中,带进太子府的。”月儿惊讶道:“只是王妃如何知道的?”

燕云衫笑笑却并未回答,只在心里有数。

前世这个香雪也的确曾经被范如珍害的流产,但是时间却不对。燕云衫冰雪聪明,知道自己重生乃逆天行事,必会改变许多旧时事情,当下也并不惊讶,只提醒自己之后要更加小心。

月儿又道:“听那婆子说,香雪姑娘极是可怜。身子成了那般模样,太子殿下自是不再亲近。太子府的人都势利眼,连药都不好好给煎一碗,现在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燕云衫点头道:“明日你拿些碎银子,两支金钗再去找一趟乔妈妈。金钗给她一支,给后院看门婆子一支,碎银子让她转交给后院香雪的丫环,就说我吩咐的,给她家姑娘买药。”

月儿应允了,燕云衫想想又道:“干脆明日先到太医院找姜林,让他开好补身子的方药,就让乔妈妈直接拿进去,省的那些下人见钱眼开,都给贪了。”

“你再告诉乔妈妈,此事办好了,我会让她老家的县丞,即刻赏赐十亩良田给她老家务农的儿子。”

太子府后边几间简陋的院子里,住着太子府侍妾。原本每个侍妾都有单独的住处,但范如珍做了太子妃之后,便将他们赶到这几处院子混住起来。

除了身边丫环,每个院子只得一个婆子、一个杂役服侍,因此不得宠的侍妾连衣服都得自己洗,跟一般丫环待遇无二。

香雪就躺在其中一间屋子的炕上,几天来只喝了些薄粥,对于刚刚从生死关头逃出来的香雪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丫环小贞也只能陪在床边落泪,毫无办法。她这几日已经求遍了院子里自己能说上话的婆子丫环,但是大家都知道范如珍恨不得香雪死,谁也不敢帮忙。

香雪经这几日折磨,已经求生无望,挣扎着对小贞说:“妹妹莫哭,我这等卑微之人,当不得妹妹难过。只求我死后,太子妃能开恩将妹妹放回家去,不再受苦才好。”

小贞已经哭得泪人一样,听了这话更难过,抽身站起来跑到外面捂着嘴痛哭起来。

突然一个婆子走过来拍了一下小贞的肩膀道:“别在这里号丧了,你家姑娘不是还活着。”说着又将手上一个包裹塞给她道:“姑娘也是装可怜吧,这外面还有贵人惦记着呢。”

小贞不明所以地接过包裹,刚想问个清楚,那婆子却已经甩着手走开。

小贞惦着包裹沉甸甸的,便拿到屋里,解开一看顿时惊叫起来:“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姑娘这是修的什么福分!”

香雪在炕上听到,垂泪道:“我已经这般模样,你还在那里取笑我。”

“姑娘看这个。”小贞激动地拿出一包东西和几锭碎银子道:“是药和碎银子。”

香雪一惊道:“是何人送来?”

“婆子没说。”小贞翻了一下东西,只见一张纸飘出,立刻拿给香雪道:“奴婢不识字,姑娘看看这是什么。”

香雪接过纸,只见上面几行娟秀字迹写到:姑娘兰心蕙质,却遭此横祸。余心不忍,特遣人送补药一包,解姑娘燃眉之急。

落款并未署名,只绘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雨燕。

小贞兴奋地道:“真是天可怜见的,姑娘真是遇上贵人了。奴婢这就到厨房让他们给您加菜去。再要些炭火,赶紧将这药煎了。”说罢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这香雪原本是中书舍人秦国军府上的舞姬,秦国军为人重视学识,因此府上侍女也都教些文字,断不能出去丢了秦府的脸。

香雪勤奋好学,见识也算广博,人又聪明。正因如此,比那些只有样貌、只会歌舞的侍妾更讨人喜欢。所以宇文琰才会在冷落范如珍那些日子,常召香雪侍寝。

此时躺在床上,香雪一直在脑中想着纸条上的落款,那只雨燕。想来想去,却只得一个人的名字十分符合,便是岱王妃燕云衫。

只是想不通自己跟燕云衫并无交集,却为何能得她相助。

岱王府中,月儿将事情向燕云衫回禀,不解地问道:“那香雪不过是个侍妾,且又失去腹中胎儿,王妃拉拢她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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