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衫那里还肯继续听她废话,说道:“王府事忙,恕我不再奉陪。”说罢便转身欲走。哪儿曾想,李卿竟然伸手将燕云衫拉住道:“今天你不答应我,便不要走。”
月儿急忙上前道:“李小姐,怎敢对岱王妃不敬。”说着伸手试图将李卿的手掰开。孰料李卿竟伸手掌掴过来,道:“一个奴才,也敢碰我!”
燕云衫看得真切,急忙上前劈手抓住李卿的手腕,斥道:“卿儿,看在你是殿下表妹的份儿上,我已经一忍再忍,别太没规矩了。”说罢挥手一推。
李卿平日里若风扶柳的,手上没有二两劲,当下竟被推得一个后仰摔倒在地。
“燕云衫!你竟敢打我,我告诉父亲和岱王哥哥去!”李卿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哭闹起来。
燕云衫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朗京可查看得真切,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心道:“这岱王妃还真让人刮目相看,本以为她会为了体面咽下这口气,没想到竟也是惹不得的主儿。”
燕云衫愤愤地自林中走出,月儿有些担心地道:“王妃,李小姐会不会真的将此事告诉国舅爷和岱王,若是她添油加醋,恐怕岱王对您的印象会更差。”
“更差还能怎样。”燕云衫冷冷地道:“我早说过,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岱王妃不过是个跳板,殿下相信谁护着谁我并不在乎。”
朗京可查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暗道:本以为岱王党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却竟有这意外收获。
燕云衫闷闷不乐地回到岱王府,她没想到今生躲开了范如珍,竟又多了个李卿。自己看在国舅爷的面子上,不愿意跟她一般计较,她却屡屡咄咄逼人。
正郁闷的时候,听得下人传道:“岱王殿下回府。”
燕云衫方站起身,宇文琮已经走了进来。
“爱妃,本王有一事问你……”宇文琮话没说完,燕云衫便道:“臣妾并非有意,只希望卿儿并没伤到。”
“什么?”宇文琮皱起眉头,望着燕云衫。
燕云衫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道:“殿下,臣妾知道您与卿儿小姐青梅竹马,情分跟别人不一般。臣妾并非拈酸吃醋之人,殿下尽可随心愿做事,不用顾忌臣妾。”
宇文琮眉头皱得更深了,沉声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臣妾的意思……”燕云衫咬咬嘴唇,猛地抬起头,看着宇文琮的双目,负气地道:“殿下择选良辰吉日,迎卿儿进门吧。臣妾愿意与她同为正妻,这岱王妃的头衔么……将来,臣妾也定会还给卿儿。”
宇文琮双眸灼灼,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稀罕做本王的妻子,甚至不惜让卿儿同为正妻?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嫁到岱王府!”
“臣妾……”燕云衫被宇文琮的眼神盯得心慌意乱,将眼神转向一边道:“臣妾只想助殿下夺得江山,继承大统,维护长平祖制。”
宇文琮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燕云衫,两腮的肌肉因为过度咬牙而高高凸起。
“助本王夺下江山,继承大统,维护长平祖制!”宇文琮冷笑一声道:“多谢燕小姐厚爱,我宇文琮受之不起。若是不愿做岱王妃,就请离开岱王府!”
燕云衫沉默半晌,开口低声道:“臣妾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
“你疯了么?”宇文琮怒道:“你宁愿在这里与别的女人同做正妻,都不愿离开?”
“正是。”
“你既不愿离开,为何不好好做本王的妃子,却反要本王娶别的女人!”
“卿儿与殿下情投意合,必能为殿下生下子嗣。臣妾不能为岱王府传宗接代,自理当将正妻之位让贤。”
“那你就马上走,离开岱王府!”
“臣妾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
如此轮回几番,宇文琮觉得简直要被眼前的女人逼疯了。
“怎么,你擅自用禁药,本王还不能生气么?”宇文琮怒道:“本王每日夜不归宿,你作为王妃,都不知道派人去寻?本王看着别的女人,你作为本王的妻子,都不知道吃醋?现在你还来埋怨本王!”
“呃……”燕云衫虽有大智慧,但却总是在这些儿女私情,生活小节之中犯糊涂,这也就是前世为何敌不过一个范如珍。
现在宇文琮这么一问,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又觉得宇文琮说的有道理,自己明明就没有好好尽到王妃的职责,难怪宇文琮生气。
又觉得自己本也没错,按照前世经验,宇文琮是该爱上李卿的。
脑子里的思维混乱起来,燕云衫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你不是京城第一才女,竟也被本王问的哑口无言么?”宇文琮颇有些得意地走上几步,俯视着燕云衫小小的面孔道:“看在你不再辩解的份儿上,本王就暂且原谅你一回,下不为例!”
“哎?”燕云衫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琮,懵懂地道:“多谢殿……唔……”
“下”字还没出口,一张樱唇便已经被宇文琮堵住。方要抬手挣扎,却已经被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搂进怀里。
狂风暴雨般的热吻让燕云衫几乎喘不上气来,她只觉得心思飘忽,什么都不能思想,情不自禁沉浸在其中。
半响,宇文琮才将嘴唇分开,一双眼睛火辣辣地望着燕云衫,燕云衫觉得自己都要被那眼神烧化了。以至于被抱起来扔到床上,还在晕乎之中。
宇文琮温暖的手探到燕云衫的肌肤,燕云衫无力招架,只喃喃道:“殿下……可是,我……”
“傻爱妃……本王不会强迫你为岱王府传宗接代……本王只想好好爱你……”
算了!燕云衫喘息着放弃了脑中一切想法……
小别胜新婚,宇文琮和燕云衫痴缠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满室暖玉温香,春光暧昧。
靠在宇文琮宽厚的胸膛上,燕云衫轻声道:“殿下,臣妾有个问题,刚才来不及问。”
宇文琮“噗”地一笑道:“是埋怨本王没让爱妃说话么?好,现在准你问。”
燕云衫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阴影:“殿下,如何会原谅臣妾的。”
“因为本王听说,有人为了本王,跟人打了一架。”宇文琮笑着,伸手抬起燕云衫的下巴,看着她春水汪汪的双眸:“本王长到今天,爱妃是第一个为了本王打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