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很快有人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上来,冯蓁倒在甲板上,连声咳嗽,鼻腔火辣辣的难受。另一人则将冯璇救了起来,冷着脸问船边一群几乎吓傻的姑娘们:“这是怎么回事!”
“容世子!六王爷!”顾云岫一声惊呼。女孩子们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行礼。
又是他!
冯蓁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抬眼对上容琛清冷深沉的眸光,勉强笑了笑:“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容琛解下披风挡在她被水浸湿的身前,凑在她耳边邪魅地道:“第五个人情了,不如以身相许?”
冯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拢紧披风,撇过脸去。
容琛起身,清冷目光扫过船上众女,落到容妤身上,“三妹妹也在。”
“哥哥!”容妤忧心忡忡地抓住他的小臂,“你可要为明德做主啊。”
容琛拂开她,笑意凉薄,“王爷问你话呢。”
容妤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向元勰分辩道:“阿勰,这可不干我的事,她们是自己跳下去的。”
元勰皱眉,“明德,你觉得这套说辞有人信吗?”说完将目光转向才被他救上来的冯璇,却是一愣:“冯姑娘?怎么是你?”
冯璇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手里还紧紧攥着方才容妤扔进湖中的那支孔雀钗,轻抿的唇微微有些发白。
容妤急了,一把将顾云岫姐妹推上前,“你们来说啊!说是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冯蓁抢道:“郡主怎可血口喷人!她们都是你的交好,自是向着你的!蓁儿不会凫水,怎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她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咳嗽着,吐出许多水花。
李媛华忙上前,扶起她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容妤微红了眼眶,“你!你胡说!”
她拽着元勰的袖子,急道:“元勰哥哥,你可要相信我啊!”
冯璇沉默许久,忽启朱唇,轻声地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我输了行酒令,郡主便让我下湖替她寻这支金钗。臣女本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但……”边说边惊惶地看了容妤一眼,元勰心一软,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柔声道:“别怕,你继续说。”
容妤没料到她还有这招,气得两眼一翻,险些背过气去。
冯蓁也有些意外冯璇开窍了,抢道:“家姐的确是自己跳下去的!可臣女要求郡主救人时郡主却拒绝了臣女,还联同她们将臣女推下湖!王爷,这其中种种,您还不明白吗?”
“你!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怎可诬赖本宫!”容妤何时受过如此的冤屈,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精致的面容因为盛怒而微有些扭曲。
“够了!”元勰厉声打断了她,脸上满是痛惜,“明德,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容妤立刻反唇相讥:“明德也对王爷失望至极,明德和王爷自幼青梅竹马,明德是什么样的人王爷还不知道吗?为什么凭一面之词就草草下了结论?”
顾云岫也附和道:“是啊,王爷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了郡主的罪……”还未说完便遭容妤狠狠一剜,“顾云岫!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干系吗!”
“云岫不是这个意思!”顾云岫讪讪地垂下了眼睛。
“王爷,臣女有要事禀报!”船上蓦地响起个清沥如泉的声音。
元勰的目光落在李媛华清婉柔媚的脸庞上,微微一滞。“姑娘请讲。”他道。
“臣女可以作证,的确是她们将冯四姑娘推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