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南打了一个激灵,“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突然而来的动作把那老鸨吓了一跳。
“哎哟,姑娘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那老鸨嗔怪道。
“妈蛋!我怎么不激动?我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吗?”任南南麻利地检查着身上的衣服,糟了,衣服已经不是先前的了,身上也干干净净的!她摸了摸自己头发又拍了拍脸,完了完了,这一定是被人看光了呀!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你说,到底是哪个犊子给姐换的衣服?”任南南跳着,气冲冲地叫嚷道。
但是随之而来的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把她打得眼冒金星,刚想反抗,外面立刻冲进来三四个高大威猛的壮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给摁倒在床上。实践再次印证,冲动就是***魔鬼!这是什么世道啊,才来没几天不是晕倒就是挨打,没天理哪!
“你这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疯言疯语地嚷嚷什么呢?进了我这怡香阁就别想再出去!”
“我不要当妓女呀!你这个老巫婆,姐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任南南死命地挣扎着,岂料,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几个人听见了鄙视地大笑了一番。
她气恼地使劲踩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脚,那人疼得松了手。她趁机去挠另外一个人的脸,不料被那老鸨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眼看一个巴掌又要落下来了,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妈妈,打坏了可就可惜了!交给我吧!”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娇媚的年轻女子,身着鹅黄小衫,淡青色的裙摆长到盖住了脚。粉嫩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清澈的黑色眸子,长发及腰未施粉黛。任南南看着她,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种好感。
老鸨看见进来的人儿,脸色立马一变,满脸的褶子颤抖着往下掉那粉饼:“清儿啊,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歇着呀?”
“歇着也怪没意思的,听说昨天捡回来一个姑娘,所以过来看看。”被唤作清儿的姑娘淡淡地回道。
“可不是呀,不过这丫头可是疯着呢,清儿姑娘可要小心点儿!”老鸨说着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其他人出去,自己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他们走后,任南南一屁股坐在床上,到现在脸还火辣辣地疼呢!
“对了,你叫清儿?”她抬头问站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女孩儿。
“我叫夏清心,妈妈和这里的姐妹都叫我清儿,你也可以叫我清儿。”说着清儿挨着她也坐了下来。
“妈妈?你竟然叫她妈妈,妈妈可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那老鸨怎么能和妈妈相提并论呢?”
夏清心一脸惊讶的看着任南南,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任南南忽然意识到,这里的妈妈不叫妈妈,而是叫娘,只有老鸨才被叫做妈妈的。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先别管了,我叫任南南,你可以叫我南南。对了,你长这么漂亮,怎么会在这里上班?”
“上班?”
哎呀,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说话方式。
“就是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夏清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不说话了。这怎么叫人开口呢?想了一会儿,她说:“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还有一个兄长,只是好几年前我们走散了。是妈妈捡了我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就在这里了。你呢?”
“我呀,我也是一个孤儿,而且比你更惨,连个哥哥也没有。”任南南说着,躺倒在床上,双手紧扣拖住了自己的脑袋。
“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呢,不知以后你如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但是我是一定要逃出去的!”
“那被妈妈发现了怎么办?那几个人会把你打死的!”
“打死又怎样?反正我好不容易有了一条命,是不会白搭在这里的!”
夏清心听了,抿了一下嘴唇,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对任南南说:“这样吧,我出去对妈妈说你答应了留在这里,但是你这两天要先养伤,我看你胳膊上好像有疤的样子。先拖住他们,能拖几天算几天吧。实在不行了咱们再商量!”
任南南一骨碌坐了起来:“能行吗?”
“应该能,我的话妈妈还是会听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谢谢清儿思密达!”说着,她在清儿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夏清心立刻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和动作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