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摔死我了!”
沈清卿从天空之直直的掉在了地上,但是却没有她想象的摔成粉砾,一道护体金光将她包裹着摔了下来,仅仅只是疼了些。
“疼疼疼,这是哪?……这不是乐游山山顶吗?”
看着面前熟悉的房屋,沈清卿赶紧站起来跑进了院子里。
巫人周站在木屋门口,静静地看着风尘仆仆的她。
“师父……”
沈清卿在小院中看着站在木屋门前的巫人周,那让她陌生的神情与之前慈目的他有些不大一样。
“回来了,你这近两个月去哪里了?”
没有多余的话语和表情,巫人周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她。
两个月?她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天两夜啊!
“师父您吓唬我呢吧,怎么可能我才离开一天多不是吗?”
“一天多?那你离开的这一天里树都绿了,草都青了……”
沈清卿木讷地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这树这草,怎么,怎么都变了颜色,还有现在好像不冷了?
妈呀,那昆仑丘上的时间难道跟这里不一样,那里一天这里一月?
“对不起师父……”
沈清卿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在她内心想把白子矜千刀万剐,但是既然答应了他不说出去,就真的不能说出去,人总要讲信用。
“不辩解了?”
“不辩解了,任凭师父责罚。”
“好,这是你说的,但是在责罚你之前,告诉我你这近两个月去了哪里?”
“对不起师父,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
“不能说?看来你这是嫌弃我这荒郊山野了,那你走吧。”
沈清卿一惊“师父,清卿没有这么想,清卿真的遇到了一些事,只是,只是我答应了他……我真的不能说师父,您就原谅我吧!”
沈清卿快步向前跪在了巫人周的脚边,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走吧……”
“师父,唔,师父……”
沈清卿原本见巫人周转身进门,站起身想要拦住他,却没成想巫人周一扫袖将她推出去三四米远。
“师父,您不出来,我就长跪不起!”
沈清卿揉了揉被扫痛了的右肩,跪在了院子里,而巫人周转身进屋以后将屋门紧紧闭死。
“师父,你就原谅清卿吧。”
三月春来,山顶之上小院之中跪在地上的沈清卿与北回的燕儿作伴。
即使她习了巫,有了异于凡人的体格,毕竟还未到可以不吃不喝的境界,整整半月身子受不了晕倒在了雪地上。
巫人周在窗缝一直观察着沈清卿的一举一动,他没想到这个丫头的性子这么烈,烈到在这院里不吃不喝不睡跪了半月。
“哎。”
巫人周摇了摇头,看着院子里倒下的沈清卿缓缓打开了屋门。
“傻丫头,你这又是何必?”
巫人周走向沈清卿的步伐显得有些蹒跚。
一道白光乍现,刺的巫人周赶忙用衣袖挡住了那道光,等他将衣袖放下,沈清卿却被一个圆形光圈包裹了起来,可是仅仅只有一二弹指的功夫,那光圈便散了去。
只是沈清卿原本苍白的面色却变得红润起来。
巫人周走到沈清卿身边,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看着那块还散发着余光的清卿结。
“不想让她出事,是吗?竟然还助她突破了这窥巫境界,哎……不对,她体内怎么竟然有如此大的一股灵力?”
当沈清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那张小床上,而师父正面对面的坐着看着她,手里拿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粥食。
“师,师父?”
“师父,你不生我气了?”
“唉傻丫头,你何必那么倔强,下山不就好了,跟我这个老头子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师父。”
沈清卿支棱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师父,清卿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是师父您给我一个家,管我吃管我喝,还教我本领,您就是我的父母,我怎么可以走?”
“啊,呜呜呜,我收了个好徒弟啊,好徒弟!”
原本一本正经唉声叹气的巫人周突然间又开始没个正形,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往沈清卿袖子上抹。
“哎哎哎,师父咱先等会哭,你先把粥给我,我要饿死了!”
“啊,奥……师父,这?”
沈清卿低头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发现它已经变成了天蓝色。
“我,突破了?”
“是,你因祸得福,没白受罚。”
“我突破了?”沈清卿愣了愣“我什么时候突破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晕过去的时候。”
“那我现在是窥巫了师父?”
“嗯,以后你每进阶一个境界,扳指颜色便会改变一次,深蓝入境,藻绿行天,墨绿招魂,玛瑙终蛊,而当境界到达大巫师时这个扳指会变透明,而修巫最高境界为巫神,只不过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人知道这扳指会变成什么颜色。”
“那,我们人修不是只能修到行天境界吗?”
“有些事未必就有个定数。”
巫人周对沈清卿和蔼一笑。
“那师父,你是什么境界?”
“我?哈哈哈,慢慢学以后你就知道了。”
沈清卿嘴一咧“切,对自己的徒弟都藏得那么深。”
“嗯?哈哈哈哈,清卿丫头这半年多来,你表现得还算勤奋,下一个境界是入境,你可以学祭祀舞了。”
巫人周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你两口井已注满,接下来就全心学习这本《祭天录》。记住这《祭天录》是本专门摘录祭天舞的书,如果你想要呼风唤雨那就必须一步也不能差的牢牢记住。”
“啊,跳舞啊师父?我四肢不协调啊!”
“那就学!”
“师父你教我啊?”
“谁教你!男巫和女巫祭天所学不同,我也不会。”
“那男巫怎么祭天?”
“放血,以阳祭天。”
“啊,”沈清卿颤了下“算了,我还是跳舞吧……”
沈清卿心想怪不得师父那么瘦,原来是祭祀放血放多了。
巫人周抚了抚白胡子,他就知道沈清卿的小脑袋瓜里不知又想些什么。
“身子养好就开始练吧,我可不养闲人。”
“是,师父。”
看着巫人周走出了房间,沈清卿在他背后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都是那头死羊害的,让我受这罪。”
沈清卿现在恨不得将某羊扒了皮。
而远在东方几百里之外的昆仑丘上,静静欣赏梨花漫天的白子矜却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我竟然打了个喷嚏!”白子矜自嘲的笑了笑“在这四季如春的昆仑丘上真是稀事啊稀事,看来得去加件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