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底下的人,你来罚吧。”寂将臣扫一眼李福禄,淡淡地说道。
身为宫里的老人,对于惩罚犯过错的小太监小宫女,没人再比李福禄更得心应手了。于是,他假意咳嗽一声,朝江沉鱼吩咐道:“江小鱼,这个月的茅房和夜香你包了,还有,这御花园里的打扫工作你也一并干了。”顿了顿,又说道:“敬事房里今天新来了一批小太监,你,去给他们净身。”
净身?江沉鱼瞪大了眼睛,话说,这可真是个犀利的活。
“净身?”寂将臣挑眉,不苟言笑的俊脸上浮出一抹迟疑之色。
“皇叔请放心,老奴会派个老手盯着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失手阉死人。”李福禄自以为是地谄媚地笑道。
幽深如渊的眼睛扫一眼苦哈哈的江沉鱼,寂将臣微微呡了呡嘴角,转身潇洒离去。
点头哈腰地送走寂将臣,李福禄的老脸立时拉得比马脸还要长了。“江小鱼,你是要自己去净身房呢?还是要咱家派几个人送你去?”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他得意万分地问道。
自从这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小阉货拔了他那根能保佑他荣华富贵的黑毛以后,她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正好借皇叔的名目好好惩罚惩罚她。
对于这种被阉了多年已经从心里开始变态的老阉货,越是求饶就越是让他更加兴奋地想要虐她。对此,江小鱼是很清楚的。于是,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头,去就去喽,反正又不是阉她。
锦华宫
寂将臣端坐在华丽的太师椅上,手指微屈拿中指指尖有一顿没一顿地敲击着桌面,在他的对面,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恭敬地单腿跪地等待指示。
“查到什么了?”终于,寂将臣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惜字如金地问道。
“回皇叔”侍卫答道:“那女人是江丞相的嫡女江沉鱼。上元节那晚,的确是她火烧了皇城,而且还......”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自家主子,侍卫自动跳过那让他家主子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江家小姐是出了名的惹祸精,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恶名在外了。江丞相为了不让她祸害别人,早在几年前就将她禁足在丞相府了。上元节那天,应该是个意外。”
习惯性地再次叩击桌面,寂将臣薄唇轻启,低声呢喃“江沉鱼、江小鱼”
江靖安那老家伙真是生了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关于那女人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走漏半点风声。”沉吟片刻,他命令道。
“是。”侍卫恭敬地答道。
肩头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寂将臣微皱下眉头,挥手说道:“退下吧。”
“是。”侍卫领命,便要退出去。
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寂将臣的命令再次传来。“去净身房,把她弄出来吧。”
倒了好几十桶夜香后,江沉鱼依旧在郁闷。前世她好歹也是军情x处特工,手上沾的都是劲敌的血。这一世倒好,直接沾上男人命根子血了。
断子绝孙的事情啊,她今天总算是做了一回了。虽然,她也就成功阉了那么一个。不等她下第二刀的时候,就有个面瘫侍卫从天而降把她解救出来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侍卫看见她下刀时那见鬼般的表情,她有那么可怕吗?
李福禄那落井下石的老阉货,见她出了净身房便吩咐她倒夜香。若不是想着皇宫外还有一大棒子守卫兵跟她家老头子派来抓她的家丁,姑奶奶她早就大闹一场拍屁股走人了。
人在屋檐下,忍着吧!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方才趁着李福禄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把从御膳房偷来的黄豆撒在了他的房门里面,只等他一开门就......嘿嘿~~
在心里yy着李福禄被摔得屁股开花的惨状,江沉鱼笑得那叫一个奸诈!
“江小鱼”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从远处小跑过来,见她一个人坐在马桶上贼笑,便轻轻地推她一把,问道:“你是不是又招惹李总管了?他方才捂着屁股走路一瘸一拐的,说是要掐死你。”
江小鱼毫不在意地撇撇嘴。
掐死她?排队去吧!从小到大想掐死她的人多了去了,丞相府里上至她那个老头子大人,下至老鼠洞里刚出生的小老鼠,哪个没有被她捉弄过?哪个不想一把掐死她?可是,她现在不还完好无损地活着吗?
“李总管要你去把锦华宫收拾干净,皇叔今夜要留宿宫中。”小太监元希一脸担忧地说道。
“皇叔?”江沉鱼立时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