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芸首战告捷，忙碰了一下凤懿。
凤懿乖巧地对着白默卿福了福身：“多谢十一皇子。”
“本就不是什么事，更谈不上什么谢了。”白默卿轻言淡语地将这一页揭过去，目光落在凤懿身上，不由道一句，“倒是默卿见九公主如此瘦弱，想来是生病损了根基，正好随行的御医带了一点续灵丹来，一会儿就让人给九公主送一瓶去。”
续灵丹可是个好东西，若是平常人吃了，修为可在短时间内精进不少；若是伤患吃了，也能修复受损的根基，强健筋骨。虽说只限于大灵师以下级别，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只有高级炼药师才能炼制出来。
对于如今连高级炼药师都没有一个的傲凤国来说，续灵丹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了。
然白默卿随口一句，就要送一瓶给凤懿？
原本就有些气不顺的凤蜜，一听这话简直气红了眼睛，讥讽开口：“九皇妹，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续灵丹给你也是浪费，你又何必白费十一皇子的一番好意呢？”
凤芸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坏事的家伙了。
那续灵丹就算凤懿自己不能用，给她也是好的啊。那凤蜜是存了心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是吧？
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凤芸和凤蜜又交上了火。
凤懿却好像听这些话听习惯了，朝白默卿一颔首，说道：“谢十一皇子好意，只是我本非修灵之人，这续灵丹给我也无用，就无需麻烦十一皇子了。”
白默卿第一次见凤懿的时候，她正和凤蜜周旋，见着他一脸奇怪表情的样子让他纳闷不已，也就没去关注太多。
而就在刚刚，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她，才发现她已然一点灵力波动也无！
这世界虽说人人修灵，但是严格论起来也有不修的。先天天赋太差，或者没有修炼条件，或者吃不得苦，或者其他原因，总有人会排除在大流之外。
但，从没有一个人，是一点灵力也没有的！
他心下疑惑，所以才用续灵丹做试探，可照凤蜜和她自己的反应，她真的……连灵力都无法凝聚？
连灵力都无法凝聚的人，可真就是一个废物了。
白默卿有些失望。
凤蜜冷冷一笑，轻嗤一声：“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根什么草。”
凤懿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才看向白默卿，笑着道：“恕我冒昧，十一皇子应该不喜欢聒噪的女人吧？”
凤蜜顿时像被触着逆鳞的猫，瞬间炸毛：“凤懿，你什么意思！”
凤懿笑得淡然自若：“只是和十一皇子说说闲话而已，六皇姐何必如此动怒？”
凤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被凤懿绕了进去，她只是“闲话了一句”，而自己就巴巴上赶着对号入座，这是不是蠢？
脑袋转过弯来之后，凤蜜赶紧看向白默卿想解释什么，却见他正看着凤懿，目光有些意味难明。
“九公主何出此言？”他没替自己说话，却是先问了凤懿一句。
凤懿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答曰：“猜的。一般男人都不会喜欢太闹腾的女人吧。”
和白默卿在一起那么久，他的脾气她还能不清楚？既然是联姻，自然要找一个识趣听话的女人，天天在他身边吃醋争宠的，娶回去也是个麻烦，他可不是那种自找麻烦的人。
白默卿微微眯眼。
他不知道凤懿眼中那了然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不可否认，这丫头好像对自己分外地熟悉。
熟悉？一个才第二次见的人，能熟悉到什么程度呢？
凤蜜见白默卿这般模样，顿时连追究凤懿的心思都没有了，只看向白默卿，连忙解释：“十一皇子，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凤芸看着凤蜜吃瘪，心里痛快，面上却温柔含笑地道：“六皇妹，这满塘荷色正好，就不要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吧。”
凤蜜被气得内伤，可是怕自己再和凤芸争论引白默卿的不满，白白便宜别人，是以后面一路倒是消停不少。
若说刚开始凤懿还让白默卿侧目了一瞬，那么后面凤芸则完全吸引了白默卿的注意。
她适时提起的话题，总能迎合上白默卿的兴趣，两人旁征博引相谈甚欢，竟一点也没有凤蜜插嘴的余地。
至于凤懿，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大好风光，自然得好生欣赏一番才是。
自赏菏归来，凤蜜的脸臭得生人勿近煞气千里，凤芸却面带笑容春风得意，两人脸色之对比，实在容易让人生出一些猜想来。
凤芸拉住凤懿，从头上拔了一支步摇塞进她的手里：“小九那么厉害，以后还要多多帮我才是。”
凤懿东西照收，微微一笑：“好说。”
凤芸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犹豫着又问了一句：“小九，我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你……怎么那么了解十一皇子？”
以至于她让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迎合上白默卿的兴趣。
因为上一世待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是我啊。
这句话凤懿自然不会说，她冲凤芸眨了眨眼：“三皇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不是了解十一皇子，我是了解这世间男人。说句不好听的话，三皇姐知道为什么萧贵妃不算这后宫之中最美的女子，可父皇偏偏最宠她吗？”
凤芸自然知道。
因为萧贵妃长得最像她们父皇的青梅竹马。
凤懿道：“同理，要想让十一皇子刮目相看，不必去和凤蜜争什么高低，用心查一下他的兴趣爱好，对症下药，自然手到擒来。”
白默卿在傲凤国待了一月有余，期间凤蜜找的前朝侍卫统领、凤芸挖来的前朝太子贴身侍卫的儿子之流的，倒是提供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只是派人去深入调查，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明明确定东西是在傲凤国皇宫的，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白默卿虽没表现出什么，可他贴身伺候的丫鬟奴仆却看得出来，这主子心情明显不好。
南承国那边正乱着，傲凤国终不是久留之地，于是众人期待的婚约还是被提上了日程。
